冯落璃抬头看了看眼前修葺一新的云华殿,似乎从悦玲珑居住于此便极少踏足这里,记忆了还是只有玄珍在时的凄清模样。谁成想,这里看过去的热闹竟比其他殿宇要强出许多。
“娘娘吉祥!”守门的小太监见冯落璃銮驾,急忙躬身行礼,继而小跑进去通传。
冯落璃也不停脚,扶了青萼抬脚踏进云华殿。
“嫔妾拜见娘娘,娘娘万福!”
除了李芸身子不便只略略躬身外,悦玲珑和玄珍行的都是大礼。
冯落璃淡淡笑着,柔婉的目光落在李芸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免礼吧!本宫今日来瞧瞧李椒房,听太医说孕吐的厉害是吗?”
李芸婉约一笑,“劳娘娘费心了!嫔妾并无大碍,有玄妹妹日日煮的药茶喝着,已然好很多了!”
“嗯!如此说来,玄椒房可谓费心了!”说着淡淡的扫了身为一宫主位的悦玲珑一眼,“悦椒房重疾未愈且李椒房有身怀六甲,玄妹妹可谓辛苦。”
玄珍福身浅笑道:“娘娘言重了!正值寒冬腊月,这外头实在冻人的紧,我们姐妹前去屋中闲聊如何?”
“玄椒房此番建议倒是不错!”说着看看悦玲珑,“原本应该去悦椒房那里坐坐,只因着李椒房身怀有孕,我们便到她那里去罢!”
“是!嫔妾遵命!”
说着扭头看了看身侧的悠扬,像是想到了什么,“悠扬,本宫出门仓促,忘了手炉,你去帮本宫拿来吧!”
“是!奴婢这便去拿!”说罢扭身离去。
冯落璃看了看有些发愣的三人,浅浅一笑,“走吧!咱们姐妹屋里说话。”
“娘娘,请!”
李芸的房间比玄珍大不了多少,只一间正殿外加几间内室。除了摆设上多了些拓跋浚常规赏赐的而一些东西。基本与玄珍那里无异。
“嫔妾这里也没什么好茶,娘娘和姐姐就将就些喝一口压压寒气也好!”李芸示意宫人倒茶。
冯落璃看看给自己倒茶的李芸身边的贴身宫女青梅,似是不经意间说道:“青梅是否还有个姐妹名唤碧儿在弘儿那里当差的?”
“是!奴婢与碧儿在一个教礼嬷嬷那里学习宫中规矩。”青梅的手忍不住一抖,但很快便稳住。跪下缓声回禀。
李芸倒是面上带了几分讶异,“哦?是吗?这个妹妹倒未曾得知!”
“李椒房不得知也在情理之中!”冯落璃面上带着猜不透的笑意,伸手端起茶喝了一口,清香四溢,应该是鸡鸣山巅的冬日毛尖。略略冰凉之中带着甘露的后甜,“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若不是本宫不在碧儿口无遮拦惹怒了弘儿,陛下哪里会有闲心去探查一个小宫女的身份呢。”
青梅心下一惊,脸色不由得骤变,李芸目光扫过不由得眸生寒意,声调不由得高了几分,“能劳驾陛下,想来碧儿所犯之事必然不轻。青梅!碧儿之事可与你有所瓜葛?本宫可容不得这殿里有人不安分,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奴婢不敢!”青梅赶紧下跪,惨声道:“椒房娘娘。奴婢和碧儿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后她侍奉在昭阳殿,奴婢在云华殿伺候,私下里并无多少接触,她做了什么实在不关奴婢之事啊!”
“你也无须动气,腹中孩子为上。”冯落璃淡淡的扫了跪在地上的青梅一眼,“想来青梅也不会与碧儿之事有所勾连,不过这宫中流弊之风当真是害人不浅。不过是陈年旧事,如今却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妄图在弘儿身上下手。也难怪陛下龙颜震怒。当场便杖杀了碧儿,还命内廷司抱公公彻查此事。”
“竟有此事?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对皇长子下手!?”玄珍满脸惊异的插了一句。
冯落璃只略略浅笑不语。
“想来有所勾连之人都被揪出来了吧!抱公公办事还是比较牢靠的。皇长子自幼便由陛下和娘娘养着,自然金贵的很。又是咱们后宫唯一的皇嗣,想来陛下是动了真怒了。”
“可不是吗?陛下昨儿个还说,胆敢对弘儿下手抄了全家都不可惜。”冯落璃淡淡的说着听不出任何情绪,略带凛冽的目光从三人面上滑过,“端的是心思歹毒,陛下又怎会轻饶得过?”
“娘娘所言甚是!流弊之祸不除。这后宫的日子也难安稳。”
“娘娘,您的手炉!”掀帘进来的悠扬将手炉递给冯落璃,“抱公公到昭阳殿说是有事向娘娘禀报!”
冯落璃点了点头,“何事?”
悠扬张了张嘴,“奴婢并未听真切,好像是为了皇长子之事来的。还说兹事体大,务必禀报娘娘才敢论断。”
“也好!”冯落璃缓缓站起身来,李芸等人也跟着站起来,“如此,本宫便先行告辞,改日再来看你们。”冯落璃端庄的笑着,看着李芸的肚子尤其的关系,“你就不必出来了,外头风紧,当心扑了面。”
“是!嫔妾恭送娘娘!”
悦玲珑和玄珍恭敬的将冯落璃送至门外,李芸只站在殿内,直至人影远去,才缓缓的坐回软椅之上,清眸扫了一眼还跪着的青梅,“青梅你下去吧!改日去内廷司王公公那里听候再行分赐吧!”
“娘娘饶命!青梅没有参与碧儿之事啊!”青梅上前拽住李芸的衣角,“娘娘,青梅不曾为不利于娘娘之事,还请娘娘明鉴,不要赶青梅离开!”
李芸缓缓抽出衣角,淡淡的看着青梅,“先前本宫不知就算了,如今知道了本宫便不能再留你。她们大约都告诉你本宫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