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的太子封礼之后,拓跋子推、拓跋洛侯和慕容白曜一起离京。拓跋浚同胞兄弟,京城则惟余训诫太子之名留京的拓跋云一人了。
“皇嫂!三哥四哥和师父都走了!现在只剩下我陪你了,你要待我好些才是。”
说是拓跋弘的训诫王爷,拓跋云时常赖在冯落璃殿中蹭吃蹭喝,也不必上朝,日子过得逍遥的很。
“王爷,娘娘待你还不够好啊?!”青萼笑道,“咱们太华殿的吃食哪一样不是您拣着吃。上次皇上过来,想起吃点儿凤梨酥,奴婢去库房找了半日才想起来您也爱吃凤梨酥,娘娘尽着您吃早就没了。陛下听了都说娘娘待您快赶上太子了。”
拓跋云不拘一笑,看了看一心画画不理他的冯落璃,瞅着青萼很是自豪道:“那是自然,我这般招人喜欢。即便是天下间最好的青萼姑姑你,也会尽着我吃,对不对?”
青萼知道拓跋云在开玩笑,不觉扭头看看冯落璃,“娘娘,您看看云王爷这张嘴,蜜糖一样的甜!”说着看看拓跋云跟前的空盘子,“您还想吃什么,奴婢给您拿去便是了。”
拓跋云嘿嘿一笑,“就知道青萼姑姑人美心更美,不拘什么便是好吃的便是!”
“好好好!奴婢这便去!”
冯落璃微嗔的看一眼拓跋云,“云儿,你在和龙也是这般吃吗?叫那些属下们看到这般贪吃可怎么是好?”
拓跋云搬了把凳子坐到冯落璃身边,像小时候一样学累了就趴在冯落璃书案边上看她画画,“不曾啊!也不知怎的,在皇嫂这里云儿就贪吃了!许是被皇嫂你给宠坏了吧!”
冯落璃笑笑,便不再言语一心作画。
驿馆只剩下拓跋云之后,拓跋浚索性就让拓跋云住到了宫里,也好方便训诫拓跋弘。太子封礼之后,拓跋弘因着年纪尚小便允许在太华殿再小住一段时日。但是课业就繁重多了,除了照例前往学堂听太傅高允讲学之外,还要日日前去尚书省听训国事。在一应詹事的帮助下研习政事。
自从住到了宫里,拓跋云便和拓跋浚、冯落璃一起进晚膳,而拓跋弘则是很少一起,通常都是宫女太监备着吃食他匆匆吃一些东西又要前去研习政事了。
“璃儿。过几日弘儿便要移居东宫得力的宫人是要带走几个的,这太华殿也该再添些宫人才是。”
冯落璃放下筷子,微微叹了口气,“弘儿不在,我也不需要那么些个宫人。有他们就好不必再添了。”
“是啊!皇兄,皇嫂一向喜欢清静,这太华殿的宫人少几个也没关系。”而后看看冯落璃,“不过,皇嫂乃一国之母,宫人太少了也不像样子。依臣弟之见,不如添上一个得力的宫人好过好几个不顺心的。”
拓跋浚点点头,“云儿说的极是!只是这几日,井陉山盗贼之事颇为烦心,顾不得其他。过些日子。我让乙浑挑几个好的过来当值。”
“这倒不必了!”冯落璃看着拓跋浚,“国事为重!再者说挑选宫人也不急于一朝一夕,缓缓也无妨。”
“皇兄,你所言井陉山盗贼可是定州丁零数千家亡匿之人?”
拓跋浚点点头,“本是丁零之人多加抚恤便是,不想聚众为寇盗为祸乡里。”
拓跋云托腮想了想,“皇兄!此事不妨交由臣弟处理!”
“你?!”拓跋浚扭头看着拓跋云,“井陉山贼盗不必寻常匪寇,皆是亡命之徒,凶狠异常。”
“再凶狠也不过是寻常贫苦百姓。若不是与官府勾连便无大碍!”拓跋云沉静分析,“皇兄尽管下诏命人前去围剿,但兵力屯足于井陉山下数十里之外便是,其余之事臣弟来处理便好。”
“云儿。你要如何处理?”
拓跋云俊眉微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行!”拓跋浚本能否决,“盗贼凶狠异常,先前围剿被虏之人皆被他们挖出心肝挂于树上,你万不可贸然前去。”拓跋浚不能让拓跋云以身犯险。
“云儿……”
拓跋云也不反驳,而是敛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神色。正色道:“皇兄!此番前去云儿绝对会平安无事的。若是皇兄不放心,便寻一个武力非凡之人陪云儿同去。云儿定然会不费吹灰之力,平息井陉山贼盗。”
拓跋浚沉默不已,原本一个洛侯他都不曾照顾好,此番拓跋云这个幼弟他终究是……
“皇嫂!”拓跋云叫了一声,看向冯落璃,“相信云儿!”
冯落璃点点头,看着拓跋浚,“濬,云儿如今是一镇守将,不会意气用事的。若是你不放心,大可叫我哥哥一同前去。哥哥伸手了得,和云儿一同前去定然不会有事的。”
拓跋浚看看冯落璃,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吧!不过,云儿凡事要多加和肥如侯商议。”
拓跋云点点头,“皇兄放心!云儿谨记。”
第二日拓跋浚明诏定州刺史许宗之、并州刺史乙弗成龙围剿井陉山盗贼。同日拓跋云和冯熙也抵达井陉山,在围剿之前单骑进山。
不日两州刺史来报,井陉山盗贼剿平之,所缉盗贼皆关押于并州大牢听候发落。拓跋浚念及皆是丁零之家逃匿,特加恩赦,由官府出钱粮安置,以观后效。
与此同时,一并处置了井陉山附近一应为官不仁的州官郡守,将所抄没家财作为安置丁零之用。
“云儿,井陉山盗贼之事,你功不可没。”拓跋浚看着完好归来的拓跋云满是赞赏。
井陉山剿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