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有事启奏!有事启奏啊!”
乙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拓跋浚命人轰出去了,说出去他豁了这条老命为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乙凌入住重华殿之后简直就像进了冷宫。拓跋浚一次都未去过不说,前去侍奉的太监宫女也都不及一个中式位分的嫔妃待遇要好,还有一个武功奇高的侍卫守着,不允许乙凌冲任何一个宫人无端处罚欺凌。这下乙凌就像是被关进了黑屋里的狼狗,满心的憋屈无处发泄,天天在重华殿摔盘子打碗不说,后来还把自己给气出病来了。
云霄前去乙府通风报信,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亲笔书信,可急坏了乙肆和他夫人。一面叫乙凌的嫂子安乐公主前去宫中探望,一面乙肆前去御前求情。
不料安乐公主亲自去见了一次乙凌,见她处境实在凄惨,心中很是不忍。回到府邸之后,如实相告两老之后,乙肆夫妇更是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既不能要求皇上优待乙凌,又不可以直言皇后苛待后妃,这不?乙肆只好一次又一次的请旨希望拓跋浚可以恩准乙凌回家省亲一段时日。
拓跋浚自然不会恩准,第一次说明缘由之后,乙肆还不罢休自然懒得跟他多费唇舌便叫人打发出去。朝中大臣也都知道先前乙肆刻意引醉酒刘尼入局干涉皇上家事一事,此番事关乙凌自然也都有多远躲多远。
看着落魄的乙肆,从天安殿出来的拓跋子推有些不忍,要怪只能怪可怜天下父母心吧!饶是乙肆这般征战沙场的老将、混迹朝堂的元老重臣也不免在至亲骨肉的事情上想不开。
“乙将军!”
拓跋子推上前伸手拍了拍乙肆的肩膀。
乙肆见是三王爷,收起颓废之色,略略笑笑拱手作揖道:“三王爷!”
拓跋子推心知乙肆一心担心自己的女儿,“本王也要出宫,不如同行如何?”
“哦!好!老臣荣幸之至!”乙肆原本和拓跋子推也算有些战场上的交情,不过并非深交,不过很是欣赏拓跋子推的武功卓越,同为武将心下实比旁人钦佩些。
“乙将军。恕本王直言,你此次三番五次前去皇兄那里提及后宫嫔妃之事着实不妥。”拓跋子推看看乙肆,沉雅分析道。
“三王爷,此言何意?”乙肆一时没有听明白拓跋子推的意思。不由得抬头看着他,“乙椒房是老臣的爱女,她如今……做父亲的不该……”
拓跋子推很是理解的拍拍乙肆的肩膀,“乙将军的爱女知心本王甚是理解,只是如乙将军这般如谏言国事这般的郑重其事。怕事有失护国柱石的将军风范。”
乙肆似乎咂摸出来拓跋子推的一些意思,不觉停住脚步看着拓跋子推,“王爷可是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帮助小女?”
拓跋子推微微叹了一口气,“乙将军!自己的女儿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其秉性,上次掌掴之事乙将军不会不知道实情吧?”
乙肆霎时便红了脸,他如何不知道乙凌为何会被掌掴,只是护女心切顾不得谁是谁非了,“王爷…王爷此言…老臣……”
拓跋子推当然明白乙肆的意思自然也不过多追问,只继续说道:“后宫嫔妃当以德行为重、姿容次之。你我跟随皇兄身边数年,也应该知道皇兄平生最痛恨心思歹毒、兴风作浪之人。乙椒房入宫之后的种种所为。乙将军自然也心中有数。”
“这个……”被掀开丑事,乙肆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乙将军一生精忠报国,立下战功无数。皇兄待你自然不同旁人,本王想这也是皇兄屡次恩赦乙椒房的原因。”拓跋子推看着神色尴尬的乙肆,“可乙将军,皇兄他是君,我们是臣。为人臣者自当思虑忠君报国,而不是……”
“三王爷,老臣明白!”乙肆当然知道拓跋子推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因着乙凌的事他不是第一次这般腆着老脸跟陛下请命了。如若不然依乙凌所犯下的过错,怕是早就没命了。
拓跋子推点点头,“乙将军是明白人,自然知道症结所在!”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宫门。“乙椒房历经此番或许对她对乙家都是件幸事,你又何苦执着?”
乙肆顿时明白了拓跋子推的意思,乙凌和乙家无疑是相辅相生的关系,若是乙凌一直都靠乙家这般护着,迟早会闹出大乱子,自然皇上对乙家也会越来越心寒。长此以往。无疑是自寻死路。
“多谢三王爷指点迷津!老臣感激不尽!”乙肆拱手朝拓跋子推深深鞠了一躬。
拓跋子推伸手扶起乙肆,“乙将军严重了,改日叫安乐去皇嫂那里坐坐,毕竟是姑嫂有些话比我们这些个男人好开口。”
“是!老臣明白!”
拓跋子推笑笑,朝乙肆颔首而后大步流星的离去,留下乙肆凝望着那一抹凌云的身影久久驻足而立。
“皇嫂!安乐今日带了些自制的藕合团子来给您尝尝鲜,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安乐一脸温婉的笑着亲手拿出一盒精致的藕合团子打开放到冯落璃跟前。
“你真是有心了!本宫一早听闻你的手艺不错,不想今日还真是有口福了。”冯落璃浅笑着看看无端造访的安乐公主,对她的来意了解了七八分。
青萼上前拿了一根银质的小签子扎了一个藕合团子递到冯落璃面前,冯落璃拿了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甜甜软软的口感在口齿间散开,“还真是不错呢!”
“皇嫂过誉了!若是皇嫂喜欢,安乐就时常做给皇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