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喝些清茶,休息一下吧!”冯落璃将刚刚沏好的菊花清茶给看了一下午书的拓跋濬斟上,柔声说道,自从五日之前和拓跋濬在车骑大将军拓跋丕的帮助下逃出皇宫,拓跋丕便安排两人住到了车骑将军府的后院栖梧苑中。严令府中没有车骑将军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踏入栖梧苑半步。
照顾拓跋濬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的重任也就落到了冯落璃的身上,白天看着拓跋濬全神贯注的看着一卷又一卷的书籍,时不时的给他沏一壶茶,或是送上一盘亲手做的点心,偶尔陪着他看一两行文字;晚上睡在拓跋濬的卧室外侧的床榻之上,隔着屏风听着他稳健而有力的呼吸声,偶尔和他说上一两句不经意的话;
这么平静而安稳的生活对于吃惯了苦头的冯落璃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她知道拓跋濬是不快乐的,皇爷爷和父王被杀,自己也沦落到大臣的家里寄宿,对于世嫡皇孙来说无疑是很沉重的打击;但是拓跋濬却没有流露出一点的慌乱或是不安,每一天都是平心静气的看着一卷一卷的书籍,关心着所有的国家大事,偶尔还会对冯落璃讲一些风趣的名人轶事。没有流露出一丝落难的样子,但是那双深邃眼睛中的忍辱负重和蓄势待发却能够时时刻刻的契刻到冯落璃的心里。
每一次拓跋濬累了、倦了的时候,冯落璃总会适时的出现送上一壶清茶、一两句温柔的问候,让拓跋濬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他不是孤单的。而拓跋濬需要安静、空间的时候,冯落璃也绝不打扰,只是躲在某一个拓跋濬看不到的角落里注视着这个像一颗种子一般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的男人。
“咳咳!”一声轻咳打断了冯落璃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行注目礼的思绪,
“将…将军!”冯落璃在看到拓跋丕的时候,神色略带着些许慌张,不过很快便平静了下来,立刻福身行礼,缓缓说道:“落璃见过将军!”
拓跋丕对冯落璃温和的笑了笑,“冯姑娘,不必多礼!这几日事务繁忙,没有前来问候,在这里住的可习惯?”
“很好!多谢将军照拂挂怀!落璃不胜感激!”冯落璃得体的出言道谢,
“呵呵!习惯就好!适逢多事之秋,世嫡皇孙还要麻烦姑娘悉心照料才是!”
“将军言重了!照顾世嫡皇孙是姑母的临别嘱托,落璃的分内之事!哦,皇孙他在书房看书,我带将军过去!”冯落璃知道拓跋丕的到来绝对不是为了询问日常事宜,必定是有大事与拓跋濬相商,这对拓跋濬来说非同一般,自是不敢怠慢,虚耗时日。
“好一个水灵的女子!”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拓跋丕的身后传来,冯落璃这才注意到来人不止是拓跋丕一个,微微抬首看了看拓跋丕身后之人,
其中一个年富力强,一身褐色交领窄袖袍服,腰系金扣镶嵌有羊脂玉的革带,头戴黑色后垂披幅风帽,脚着黑色长皂靴。宽额、剑眉、深眸、高鼻,方形脸颊上刻着坚毅的纹路,凛然正气溢于言表。
另外一位年纪尚轻,二十左右,浓眉、俊眸、直挺鼻梁、刀刻的唇线棱角分明。一袭靛青色交领袍衫,墨色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根青玉簪别起,腰间系着一根三指宽的银色镶有碧绿玛瑙的革带,再加上一双雪白的皂靴将挺拔伟岸的身材衬托的颀长而丰毅。尤其是眼角那一抹温文尔雅的笑意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意。
“哦!冯姑娘不要见怪,这位是南部尚书陆丽-陆大人,而这一位是并州刺史慕容白耀,今日特地前来问世嫡皇孙安的。慕容大人方才的话并无恶意,还请冯姑娘见谅!”拓跋丕见冯落璃不说话,以为是把慕容白耀的玩笑话,当成了戏弄。毕竟是闺阁女子,不能随意调侃的,便开口解释道,
“将军言重了!是落璃失礼了!”冯落璃急忙向陆丽和慕容白耀施礼,然后落落大方的说道:“落璃见过两位大人,方才落璃有失礼数还请勿怪!落璃这就带三位大人前往世嫡皇孙的书房!三位大人请!”冯落璃说着率先走在前面的一侧为三人引路,
慕容白耀看着冯落璃那瘦削而不乏仪态端庄的背影,嘴角不禁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好一个识大体、不拘小节的女子,世嫡皇孙身边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把三位大人带到拓跋濬所在的书房之后,冯落璃送上清茶、斟好,便很知趣的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书房的门之后,冯落璃看着渐以西垂的落日,洒下一抹柔和的余晖将落枫苑中通红的枫叶描上一圈金色的光晕,点点闪亮美丽极了。冯落璃不由得心情大好,看着院子中通红的枫叶,嘴角弯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好些天了,都没有看到拓跋濬方才见到那三位大人时的笑容,那种源自心里的笑容照亮了冯落璃的眼睛,心里涌动着一股股的莫名的喜悦。从来不知道拓跋濬的笑容对自己来说竟是这般的重要……
“璃儿!璃儿!”拓跋濬一连串的叫喊,把冯落璃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回过身去看着一路朝自己跑过来,神采奕奕的拓跋濬,
“落璃参见……”冯落璃正要福身行礼,却一把被拓跋濬扶了起来。拓跋濬眼睛迥异而刻着直达眼底的笑意直直的看着冯落璃,似乎有什么很开心的事情要与冯落璃分享,
“璃儿!走咱们去喝酒好不好?”拓跋濬看了冯落璃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请求,
“是!皇孙!”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