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起风了,批件衣裳吧!”
青萼见冯落璃站在风口,拿了件披风披在她身上。
冯落璃扭头看看青萼,眸色里染着寥落,“这么许久,还不曾查到那些酒酿梅子的来源。青萼,莫不是本宫做了什么恶事要遭此报应吗?”
“不是的!贵人,您想多了,这合宫之中怕是唯有您清净如莲了。”
自青萼被派到昭阳殿,眼见冯落璃所作所为,不过是想和陛下在一起罢了!饶是任性离宫也是为了陛下和她之间的那份情谊,不参争宠、不与宫斗,然而一切纷扰却如何也不能绕过她。
“启禀贵人!”
许久不见在内殿伺候的落英,掀开帘子进来,双环矮丫髻,一身草绿色的半臂襦裙,一双眼睛迷茫着,总给人一种呆呆傻傻好欺负的感觉。
“嗯!有什么发现吗?”
宫里的人和事向来都是两份账的,明面上没有,事情又发生了,那么必定是暗地里捣鬼。冯落璃一直搞不懂为何尚食监和青萼所言的赏赐贡品会有所不同,而且是那般坚持。还有那两匹织锦虽然没有伤害根本,但也不失提供了一个方向。
既然那般有心害她,一计不成必然会有第二计。便着落英暗地里去接触太后宫里和临板殿里的宫人,希望可以找到些许线索。
落英摇摇头,太后宫里的人自不必说,个个都像是糊了浆糊一般,什么话都套不出来。饶是临板殿之中的人倒是口风松一些,不过都是些嚼舌根的事。跟他们打诨了不少时日,落英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宫人们嘴里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小事,跟咱们昭阳殿有关系的好像都被封了嘴似的。不过有一件事,奴婢倒是觉得蹊跷。”
“什么事?”
“前些日子打翻蜡烛烧毁项目名录的彩萍在未进宫之时是许配过人家的,后来因着那人烂赌欠下一屁股的债才哄着彩萍的爹妈把她卖进宫里的。”
“这宫里这些个乌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与咱们昭阳殿何干?”青萼见落英絮絮的说着彩萍的身世,怕冯落璃听了不耐,便一壁拿话截她,一边递给冯落璃一盏老姜血参红糖水。
“青萼姐姐别急,怪就怪在彩萍入宫之后,那赌鬼还是没有放过她。不时的向她要钱,还拿彩萍父母的命相威胁。听彩萍同屋的宫女说,之前好多次彩萍都因为这个偷偷躲起来哭呢。这事连在宫里当值时常出去赌钱的侍卫都知道,还时不时的拿这事儿调戏彩萍。可是,到彩萍被罚到供司之后,那赌鬼便不找彩萍讨债了。而且听经常出宫赌钱的侍卫们说,那赌鬼不但一下子还清了赌债,还凭空多了许多钱似的,满赌场招摇。”
“按理说彩萍罚到供司做苦役,这棵摇钱树没了,哭都来不及呢。”
青萼也觉察出这其中的蹊跷。
冯落璃把手中的茶盏放到一边,“彩萍这般事,何以先前慕容大人调查之时不曾查到?”
落英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听那些人说彩萍从来都不向人说这些。自彩萍死后,她的父母也悲痛不已随她而去了。即便是那赌鬼也是招摇了几日,输光了横财,喝的大醉从楼上掉下摔死了。”
“想来彩萍也是个苦命的人,许是慕容大人没再查出什么吧!”
冯落璃点点头,而后把落英叫至跟前低语了几句,“去办吧!”
落英点点头出去了。
青萼看看冯落璃,“贵人,落英还年轻,把这事交给她会不会莽撞了些?!”
冯落璃端起茶喝了一口,轻声道:“青萼,你把今日落英禀告之时前去大理寺告知慕容大人。也许对查办此事有所帮助。”
几日之后,自被安排在昭阳殿便一直作为殿外伺候宫女的悠扬,正打扫外间的器具、物品,看动作麻利了许多,脸上的伤痕还有,但淡了许多,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了。脸上还是那般亘古不变的静色,不管是手中的抹布还是正在擦拭的珍贵瓷器似乎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也引不起她丝毫的表情变化。
“悠扬!随本宫去一趟杂役房可好?”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看着悠扬的冯落璃,清冽的声调,让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看冯落璃,点了点头。
冯落璃并没有立刻走,而是看着一身青灰色缎面衫裙的悠扬,面色冷冷的,不苟言笑却是自然带着一段不可欺的烈性,这也是她随未被重视,但在昭阳殿也没人敢小瞧她的原因吧!
“倘若本宫要你杀人,可敢?”
冯落璃站在悠扬五步开外处,直直的看着这个可以眼睁睁看着李瑶痛苦不堪落胎的女子,想必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了吧?!
“不违天理,便敢!”
在那些慕容白曜去看她的日子里,所讲的不过是不违天理四个字,人可以狠毒、可以冷漠、也可以无情,但最底线处莫违天理。悠扬是个识字不多的人,先前拓跋仁教她如何做一个工具,而慕容白曜却是点点滴滴教她做一个基本的人。
冯落璃点了点头,“好!跟我走吧!”
当冯落璃踏进杂役房之时,所有正在干活儿的宫人都惊诧不已,具是丢了手上的活计,下跪行礼。为首的是一个年约三十的太监-王遇,一身深褐色广袖褚衣,同色笼冠,有些尖刻的五官和常年混在皇宫里的太监并无二致的圆滑世故,只那一双灰溜溜的小眼睛闪着像老鼠一般的精明。
“参见贵人!贵人万安!”
冯落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