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树上的枝叶互相拍打得“哗啦啦”作响,一时不查,又刮下一批残叶,飘落的残叶舞蹈着优美的身姿,从他们隔着一丈的距离中穿过;有几片离队的,或贴上了颜玉的脸颊,或挂在了南门赢的锦衣上。
耳际下垂的鬓发随风起舞,南门赢抬头看了眼这几颗依旧枝繁叶茂的大树,再看那一阵风就扫走了一批残叶的劲头,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再过不久那树枝上光秃秃的那番光景。
挑眉瞅了眼颜玉,笑着问道:“吓到了?”他问的是被他带来的消息吓到没。
颜玉摇头,那片贴在脸上的残叶已落到了脚下,很快跟上了原先的大队伍;在袖子里掏了掏,发现袖子里的绢子都叫纤意拿去清洗了,根本没有余下了,也不矫情,抬手用袖子抹了把脸,再擦了擦,然后示意南门赢继续。
南门赢有些无趣的撇撇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回方才的一脸严肃:“老夫人和你母亲不和睦,与你外祖母也有关系。”
“孔氏家族是你外祖母一手提上来的,原本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家族罢了;还有……”南门赢说道这里,又顿了顿,看向颜玉,见她眼底清明,丝毫没为他所提之事乱了方寸,才又开了口:“老夫人跟你外祖母是手帕之交,后来你外祖母却成了老夫人的死对头……听说是因为老太爷。老太爷与你外祖母曾经有过一段情,只是后来不知因何故,你外祖母嫁去了柳府,老太爷却迎娶了老夫人。”
“听说你母亲和你外祖母张得有七分相似,而你外祖母在弥留之际,曾拜托过老太爷,请他代为照顾柳氏;你父亲和孔姨娘一段青梅竹马情。也正值谈婚论嫁的年纪,就因你母亲突然出现……”他给颜玉替过去个“你懂得”的眼神,“而老太爷——答应了你外祖母的拜托,待你母亲如女儿一般,老夫人为这事,还骂了老太爷‘为老不尊’……”
颜玉垂下眸子,她如何不懂!她外祖母弥留之际的拜托——那时候颜玉的老太爷的态度很重要,果然,南门赢道出了结果,他说:“老太爷和老夫人的关系就在那时候变得紧张了。老夫人处处为难柳氏。老太爷制止不了,却以同样的方式在为难老夫人。”不知是觉得可惜还是其他的是什么,他说到这。微微感叹一声,“他们老夫妻,就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我祖母与外祖母曾是手帕之交?”颜玉把她觉得奇怪且是重点的问题提了出来。
手帕之交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俩姐妹决裂了,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关键是这事为何隐瞒的如此之深,连上一世的她,活到二八的年纪,都一点不知情。
这就很奇怪了。
南门赢点头:“的确如此。”
彼时,颜玉脑子有些涨,却也大体明白了祖父辈的恩恩怨怨。虽说过程曲折不大清楚,但大体路线还是能结合想象联系起来的。
老夫人跟她外祖母反目,跟老太爷脱不了联系。但如老夫人待老太爷。老太爷待老夫人也是有感情的,否则上一世老太爷的突然离去,老夫人也不会大受打击的,从而大病一场,把府邸的事全全交给了苗氏;虽不是就此不理世事。但比及眼下气盛,老太爷去后。老夫人的气盛收敛了真不止一点点。
难怪老夫人不喜柳氏,难怪老太爷把柳氏划到了他的阵营下。
原来他们跟她外祖母还有这么一成关系。
老夫人既然固执的认为柳氏家族消失的宝藏,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那么,她那长命锁老夫人定是拿去研究过一阵子,只是没研究个知其所以然来,故而,长命锁在老夫人那而呆过一段时间后,老夫人就还给她了,不过那还是她很小的时候的事;而上一世,她的长命锁却是在最近不久后,不见了踪影。
是长命锁真有什么秘密,还是巧合?
长命锁若真有什么秘密,柳氏也不会暗示老夫人长命锁的事——她还小的时候,于长命锁,老夫人并没研究个道道来,但上回她的长命锁被偷,老夫人可是软禁了向娘子;只因柳氏毫不忌讳的提了长命锁,当时她哪能没往这方面想,只是觉得柳氏特威武,轻巧的一句话就噎倒了老夫人。
眼下看来,柳氏着重提起长命锁,长命锁或许只是个空壳子;空壳子有空壳子的好处,空壳子的好处就是可以暂时的镇住老夫人,她则免受了一场皮肉之苦。
老夫人既然认定了她外祖母把那笔宝藏藏在她这里,那么柳氏的一句话,老夫人就得有所表示,否则就是找到了长命锁,老夫人也研究不出来长命锁里边的道道;退一步来讲,就算长命锁是柳氏拿出来抵挡颜玉闯祸的借口,老夫人也不肯放过,能找到柳氏家族消失的那比宝藏的一丝的机会。
即使老夫人自个都不相信柳氏会这般好心,这般容易就告诉她关于宝藏的藏身之处!
南门赢肯定了一句后,又道:“不知为何,老夫人和你外祖母的事,在老一辈那里貌似成了忌讳,他们这一辈的人,都是能避则避开的,底是因何,似乎成了默契一般,他们那一辈的人都选择了缄默不谈。”
颜玉意外的微张了嘴——换做谁听到这消息,都会意外的。
南门赢刚得到这个消息时,比颜玉还意外,比颜玉的表情还夸张。
他想到了他的亲祖父,也曾提到过颜玉的外祖母过,但是只说了一句,就再也不提了,祖父提到颜玉的外祖母,还是他年纪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