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阴测测的盯着孔姨娘,半句话也没多说。
孔姨娘也是没法子,她很不愿意这个时候来找柳氏,可百里如玉那小祖宗就是搅合得她不得安身,不得已才求上了柳氏。
总之老夫人那是没指望了,她连自个都不见,更别提说是给百里如玉求奇情;她琢磨着老夫人的意思,估计年后才有可能松口,松口后百里如玉再想得到老夫人的喜爱,就难了。
至于大老爷,也指望不上的,因为她还没提到百里如玉,大老爷就转移了话题,依她看大老爷怕事得罪了老夫人。
所以这个时候,她才求上了柳氏,否则没看着百里如玉这般闹,她又不能像百里阮玉那般对百里如玉不闻不问,这日子久了,非得神经衰弱不可。
孔姨娘其实对柳氏亦不抱有指望,只是她得让百里如玉知道,她为她做过努力了,竟然每个人都求不上,还不如好生呆着,等到惩罚期日一满,自然给放出去了,这是她受罚期间的心得,可惜和百里如玉分享了,她怎么也不屑,要不然她也不是番坐立不安的模样。
至于老太爷,孔姨娘根本不可能为了百里如玉想逃避惩罚,去请求老太爷,虽然她正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事情到老太爷那里,可不就单单只是吃力不讨好了。
或者说她其实是来千妍院避难的,她实在有些受不了百里如玉的胡搅蛮缠。
她对柳氏虽不抱有指望,但柳氏阴测测的眼神实在是让她背脊发凉。
“孔姨娘应该很是清楚,不,应该说是府邸没人不清楚,本夫人在老夫人面前人微言轻,更何况老夫人平日宠爱如姐儿,这此还是她实在莽撞了。要不老夫人怎么舍得罚她?”柳氏面上的笑意正浓,眼底的阴测测却是没有丝毫改变。
孔姨娘也觉得没脸,俏脸一红,呐呐道:“夫人说得在理……是妾鲁莽了……”
她很少在柳氏面前不长脸,此时恨不得甩上百里如玉两个耳光子解气,不过百里如玉此时不在身边,她心底的那股子怒气自然无法发泄。
半响之后,直到面上的猩红消失,心底的怒气也被冗长的沉默替代了,面上重新浮现出讨好的笑容:“听说二小姐的亲事定了?不知这事可真?”
柳氏早已知道。孔姨娘来此不会单单只是为了百里如玉求情那么简单,此时听到她此行的目的,也笑了。
她看着孔姨娘。笑容妩媚,轻轻“恩”了一声,重新拿起香几上的茶盅,抿了一口茶,惬意的抬眸。看着孔姨娘:“老夫人老爷虽然拘着如姐儿,却也给如姐儿指了一门好亲事,是以你还是回去好好劝劝她,毕竟都是定亲的人了,这么由着下去,到夫家怎么过活?别人家可不比自个家。有祖母父亲宠着。”
孔姨娘一张脸可谓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一时间五颜六色的霎是精彩纷呈。
柳氏的意思是要她不必再挨个的为百里如玉小小的面壁思过。而四处求人,又暗指了她也亲自体验过,并不是什么大事;又示意有错就罚很正常,她这么大惊小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人苛刻了百里如玉。若是老夫人真要苛刻百里如玉,还用得着为她安排这么一个好亲事么?
她若不知趣。这些话再传到老夫人耳里,不是搅黄了这们亲事。
是以,她才脸色不好看的。
不过眼下有求于柳氏,她不得不显得低声下气一些;百里如玉的亲事有了肯定,她不安的心也放下来不少,老夫人至少给百里如玉安排了一门好亲事,这的确是百里如玉期盼好久的。换句话来说,老夫人还未放弃百里如玉。
不过在她眼底,给柳钟铭做妾也算不上什么好亲事,只不过百里如玉喜欢柳钟铭罢了,况且说不准,百里如玉自个争气些,就不用和她一般活得那么窝囊。
可是她不知道,百里如玉是因为要打击才死活要赖上柳钟铭的,她如今还不知道,她被颜玉给耍了。
不过现在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反悔的法子,毕竟她和柳钟铭的亲事已经是订在铁板上的事了,再由不得她反悔。
孔姨娘委曲求全的笑道:“妾定去劝劝二小姐的,夫人放心。”
柳氏闻言点头:“如此甚好,如姐儿那里,还得孔姨娘多多费心,老这么不安生,也不是个法子可是,若是老夫人震怒了,二小姐到那边,也不好过,可是?”
经柳氏一提醒,孔姨娘心底一惊,她的确有些放任百里如玉的态度,有些怨恨老夫人和大老爷的不近人情,趁她不在场,就把百里如玉给禁足了。
其实也正如柳氏所言,禁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克扣膳食,可就令她不满了,而且这么大冷的冬天,百里如玉那屋子里一点火星都没有,这不是存心把她的心肝宝贝往死里整么!
所以对于百里如玉这几天的折腾,她也是抱着不反对的态度,还是柳氏一言惊醒梦中人:老夫人并不一定经得起百里如玉这般折腾,她回去后一定,让百里如玉好生收敛着。
孔姨娘见柳氏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也不很反感了。只是有些烦躁不安的点头,极力压制着心头的烦躁,朝柳氏福礼:“妾谨遵夫人教诲。”
要孔姨娘给柳氏行礼,自称妾可不是件容易事。孔姨娘平日里仗着老夫人、老太爷的宠爱,丝毫不把柳氏放在心上,甚至千方百计的想要柳氏倒霉,那样,大房的当家主母就落到她头上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百里如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