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神情气爽,终于结束了非人的折磨,她的折磨和别人不同,都在于心里的紧张,身份作弊,男女问题上的作弊,加上答题的作弊,让她一介乖宝宝感觉像做了一回贼,现在她要做的是静待发榜。
约摸还有一段时间,江岚觉得与其躲在家里被各色人借各种机会偷窥,不如大大方方地到外面去晃晃,还可以顺便了解一下天朝的都城上京,想想自己这回的目标到底在哪里。
江岚在街头闲逛,把路人的各种眼光视而不见,既然已经这样了,她还是早点习惯的好,幸好她一身赶考书生打扮,就算有人暗地里指指点点,也没人找她的麻烦。
京城果然是京城,又繁华又热闹,商户鳞次栉比,小贩四行,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道路又直又宽,还规划得很整齐,把城市分割成各个四方形。马车和行人都很多,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衣衫奢华的有钱人和衣衫褴褛的穷人都有,甚至还有卖艺的和要饭的,很像整个天朝的缩影。
可惜手里的钱实在是太少了,江岚坐在一家很普通的茶楼里,点了最便宜的茶水,静静坐在二楼。她实在是太漂亮了,虽然衣着寒碜,也掩不住天生丽质,再加上她一身书生打扮,很容易就让人想到这是个刚参加完考试的寒门举子,保不齐就会高中什么的。所以即使她消费能力实在太差,店家也没有想到要去冒犯她。这么好看的人,就是坐在那里不花钱也很养眼,更是吸引了很多人坐到了二楼,也算是为店家招揽了生意。
江岚看到来来往往的人都坐到了她的周围,眼神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乱晃,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惊叹,还有的是猥琐下流,不怀好意。她觉得浑身难受起来,很想拿针戳瞎他们的眼,转念又一想,自己在京城的日子可刚刚开始,自己看起来又穷困潦倒,想来欺负自己的人估计不会少,幸亏自己是有武功自保的,倒也不怕。所以说什么身家背景后台势力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比不过自身强硬好。
江岚把手遮住半边脸,她本来是到茶楼听听风土人情小道消息顺便打发时光的。现在却是想要低调都不行,她好像成了最大的风景了。
正烦恼着,她面前突然站了一个人,此人年约二十五六的样子,书生打扮。相貌端正,他抱拳作揖,说道:“不知可否共用一桌。”江岚狐疑地抬头扫视,才发觉不知不觉间二楼居然客满了,每张桌上或多或少的坐了人,但若是说非要和她一桌。也是夸张,她坐的可不是临窗的好位子,不过一个角落而已。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那书生微微一笑,抚袍坐下,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扼腕叹息声,真是太遗憾了,怎么自己就傻了呢。只会在一边看着,早知也硬着头皮去蹭桌了。最不济就是受个白眼,看看这人不就成功了吗?连为难都没有受一下。
“在下刘峻,敢问阁下如何称呼?”书生坐在对面,要了一壶茶水后随口问她。
“我姓江。”江岚回答,人家客气,自己也不要平白得罪了人,这是天子的脚下,谁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呢?
“原来是江贤弟,不知哪里人士?”刘峻倒了一杯茶慢饮。
“天朝人士。”江岚有些微恼,这人查户口的不成,她是哪里人士关他何事。
刘峻见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上眉头微蹙似有恼意,打起了哈哈,“在下唐突,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恶意,江贤弟不要着恼。”
她什么时候就成了这人的贤弟了呢?怎么不叫她江兄。她很想站起身来走开,又忍了下来,他也没做什么,自己甩袖离开就是主动冒犯了别人,平白多了个冤家。
“江贤弟也在等待揭榜吗?你我同场考试,说不定日后还是同僚,倒时可要相互帮助,相互提携。”刘峻说。
江岚好奇起来,这人居然也是这届会试的举子,搞不好他们将来还真的是同科进士,江岚的表情松动,也友好起来,任何和京城官场皇城有关的人都是线索,不能忽视。“这么说,刘兄也是考完待榜,恕在下眼拙。”
刘峻哈哈一笑,“贤弟客气,愚兄貌钝,自然不会有印象,倒是贤弟,神仙之姿,让人一见难忘。”他没说的是那三场考试下来,人人都萎靡不振,就算再是相貌英俊者,也是一副蔫鸡之相,唯有此人,形容姣好倾国倾城不说,那周身气度也是镇静依然,不动声色,真正神仙之姿,此人若不是自身高洁,就是本身才华盖世,会试不过小菜一碟。当日他就有结交之意,可惜他行走如风,一会儿就不见了,所以今日他一见他独自品茗深思,就厚颜无耻的上来搭讪了。
江岚闻言讪讪一笑,“过奖。”她是什么人她自己清楚,什么神仙之姿,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装的是稻草的原因。他可不要和她来谈论什么四书五经,她狗屁不懂,一说就穿帮。所以她先下手为强了,“敢问刘兄何方人士?”
“在下江州人士。”刘峻回答。
江州,江岚心里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她的心脏,她举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掩饰心里的波动,然后她放下杯子,状似不经意的提起,“我在上京城的路上,听说过很多江州刺史的事,好像还和当朝相爷有关。”
刘峻点了点头,“这是去年的事了,当时很轰动啊。”他看着江岚一脸好奇的样子,微微一笑,想不到此人看似冷漠,还挺八卦,大概是年轻的缘故。
他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