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可以的。”
好在电话旁边的记者似乎对安意还是不错的。小心翼翼的接受了安意的请求。就听到了电话那头,安意有些飘渺的回忆的声音响起来。
“受伤前,我已经在娱乐圈里待了两年多,其实,在没进娱乐圈之前,我的个性没那么开朗,也不喜欢面对众多的媒体,后来还是不喜欢,只是习惯了,适应了。
现在重新面对记者。还真有些手足无措,可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吧,我是在害怕别人去触碰我自己都不愿意去触碰的禁区。
但我必须常去回忆那件事。有时候是朋友关心的询问,有时间是像现在这样迫不得已,有时候是不由自主,不管哪一种,那种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经历那件事的时候。我的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也因此离开了人世……
现在想起来还很后怕,也很难过。如果那天晚上没有一辆车从我们跟前开过,后果,我简直不能想象。”
安意说道这,声音似乎有着无法控制的恐慌。
这3个月的时间里,安意的心情经历着大起大落的波动。
“刚发生车祸时。我最关心我的眼睛还有身上许多我都没有注意到的刮伤。当我躺着被推进急救病房时,我又害怕又绝望。那种滋味,我想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尝试。
虽然。后来医生一再向我保证,我的眼睛可以恢复视力,可以治好,但是脑子里还是止不住有太多太多的假设。那个时候,我感觉到天都要塌下来了。我开始变了。变的谁都不信,不信医生。不信护士,甚至不相信我自己。
后来我的右眼从只能感觉到一点光,到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影子,再到后来完全恢复了以前的视力,我特别的高兴,在重见光明那天,我抱着枕头在床上整整大哭了一天,我是喜极而泣,对,我是高兴的大哭,没有人可以体会我当时的心情,那种从地狱又回到人间的感觉,我想,你们永生之年也无法体会到。
这里我要谢谢我的一位朋友,没有他的一路陪同与支持,我想我早就垮掉了。根本坚持不到现在,真的很感谢他!”
经历了这场灾难,安意对于生命、生死的看法都有了改变。
“小的时候我特别怕死,一想到死就特别恐惧——‘死’就是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在一片黑暗中无知无觉,就像出生前那种状态一样,过了千千万万年还是那样。再联想到宇宙,你就更觉得人真是特别渺小,小得无能为力、微不足道。”
拒恐惧,但总归还是觉得,死这件事离自己太遥远了。就算是前世糊糊涂涂的去死,安意也是一抹黑就这么过来了,从来没有那么亲身去去经历生命的无常。
“我现在看待死亡不再那么恐惧了,生命本身就是很脆弱的,所有人都要面对这个结局。”
安意现在不过21岁,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似乎成熟了些。那场猝不及防的车祸,被安意称为“灾难”。这场“灾难”给安意留下的忧是显而易见的。
在近一个小时的采访中,她没有同龄人快乐的笑声,甚至感受不到太多阳光的气息。
这个经历过生死的年轻人,在说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时,没有哀怨也没有自怜,安意的平静和理性甚至让人有些窒息。但却是此时此刻安意最为真实的写照。
记者想,也许她还需要更多的一些时间去疗伤吧,真心的希望她不要太沉湎于往事,要尽快忘却那衬变了她人生的“灾难”,开始新的生活。真心地希望她从埃尔斯回来后,能带回原来的阳光甜美,找回原来的自信快乐。bds电视台记者善水挂掉电话之后,在心里默默的希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