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穿越重生>重生反攻路>219你没死?!

“未名的确给我留了一封信。”

莫丹阳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多岁,之前的气势震慑原来都是强装的,此时试探完了苍苍,又把其他人遣散,坐在灯光昏潦的阴冷灵堂里,终于露出真实的情绪。

疲惫,心痛,无力,无可奈何。

如同任何一个永远失去最爱孩子的长辈。

他慢慢地说:“信里他交代了所有事情,也确实表达了希望我能看照你的意思。我前后养了他八年,他从没对我提过要求,所以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会做到,让他安心。”

他三言两语把那封让他看得断断续续、心潮起伏、抽空了他所有力气的信一带而过,然后很郑重地说:“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恨你。”

坐在他对面的苍苍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反应。

她脸上的血迹被擦掉了,额头简单缠了几圈纱布,乍一看就像白色的抹额。外面狼狈的华服脱掉了,里面是一身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白衣,完全可以穿出去的那种,素净清洁,像是守丧,又似乎是对逝者的纪念。

半黑半白交织难辨的长发没有束起,随意披在身后,越发衬得脸颊苍白瘦削,眼珠乌黑安寂。

她的表情说明了她并不信莫丹阳的话,也无所谓他恨不恨自己。

“人都不在了,还……”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莫丹阳摆摆手:“这件事未名强调过要向你解释清楚。”他斟酌了一下,“你是不是很奇怪他为什么要选择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苍苍的眼珠动了一下,终于从游离在外变得有神:“是的,我的确很不解。那时明明已经派人去钟南山了,最多等个十来天你就能来了,他完全可以再等等,可是……他好像很急似的。”

回忆有些模糊。因为怕受不了,这些天她根本不敢回想,这时回溯起来才发现有许多地方真的很不合理。

未名不是鲁莽愚蠢的人,也没到活得不耐烦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地步——虽然他表现过自己厌世的情绪,但苍苍只承认那是他骗她的,很多细节都能证实他对她,对人生是有留恋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迫不及待似的,硬要在进盛京前引出毒煞并铲除之。路上硬拖了两个月不说,还强烈主张进城,却又在进城前夕把她丢给钟离决。自己独自面对毒煞,甚至现在想来,他借了王南等人主要就是为了探知毒煞的消息。

这完全是有预谋的、有针对性的行动。

再结合未名后几个月里一直反复发作的痛苦模样。苍苍仿佛明白了什么,心口一下冰凉冰凉的,嘴唇哆嗦,说不出一个字来。

莫丹阳叹息一声:“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他怜悯地看一眼苍苍,“你知不知道他当初第一次下来来到这盛京。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什么……

某个雨夜少年纤尘不染而又强势峻冷地出现,解救她于绝望之境,然后是好没道理地倒贴上门,紧缠不放;长乐钟旁余辛岩指着钟鼎告诉她上面的花纹与时空逆转之奥秘相关,涉及命运轨迹诸多不能人为解释的东西;未名命格不佳,遭周国驱逐嫌弃。被毒杀,却奇迹般维持假死状态十年之久;很久之前的夜里,白衣少年自嘲地看着自己双腿。说不是病,是命……

一组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湮灭,交织错乱之中一条线越发清晰,直指问题本质。这一连串不合理的终极原因。

苍苍听见自己沙哑颤抖的声音:“还请解惑。”

莫丹阳半阖着有些松弛的眼皮:“整件事,还要从未名的身世说起。”

“未名说他命不好。是周国的灾星,所以不被接受。”

“他这么说?”莫丹阳睁开疲惫但是清锐的眼睛,看看桌上牌位,低骂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苍苍睁大了眼睛:“他是骗我的?”

“事实倒也差不多,却更为残忍。”莫丹阳走到门边,“你可知道,周国历代皇帝都很短命?”

“嗯,不知为何,周国当皇帝的身体都很弱,未名的父亲更是在他们才出生就逝去了。”

“可不是身体弱,一切,都要从一个诅咒说起。”莫丹阳忽然两眼一眯,寒光凛然,透露出十二万分的憎厌。

“诅咒?你说什么诅咒?”昏暗的地底,形状狼狈的大央皇帝颓然坐在地上,只穿了两件薄薄的单衣,冻得浑身发抖,脸上身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拖迹。看样子是睡到一半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然后一路给从地上拖过来的。

此时他帝王威严俱无,有些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人。

黑衣黑袍,脸上覆着黑色面具的高大男人冷冽地俯视殷央,修长有力的手指扯下披风随手扔给身后属下,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条斯理地道:“怎么,大央情报网几百年来都没有探得消息,我朝历任皇帝之所以尽皆英年早逝,是因为先祖曾无意得罪了一位大能,被诅咒子孙后代都活不过四十岁么?”

优雅从容的声音,在地下空间悠悠荡开,一波接一波的威压压迫得殷央脸色青白。他目光阴冷,似乎在反问,那又如何?

“那你又知不知道,丹阳子首徒是周皇亲弟,一胎双生,性命也一分为二,一人只能活二十年?”

黑衣面具男子伸出莹玉般的两根手指,微微晃了晃,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他的声音让人直觉,他在笑。

“可是你呢,居然大费周章害死了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笑得冰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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