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个新家的,任冬雪在身后怎么喊他,他也不理,他只想躲的远远的。
不知不觉中他又来到了于天佑所在的钱庄,因为生意清淡,店里也没有几个人,看到小虎走了进来,就有伙计上来打趣。
“哟,于少爷来了。”因为小虎也姓于,伙计自然就这样称呼起他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小虎脸涨的通红,他不安地让伙计别这样说:“别打趣我了,少爷在吗?最近生意怎么样?”
伙计用手示意少爷在楼上,然后又无奈地摇头表示不容乐观。小虎让他忙去吧,这才上楼去看少爷。
于天佑坐在案前托腮沉思,眉头紧皱,见有动静这才睁开眼睛发现是小虎有些意外,问他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虎不无同情地看着面前这位曾经的主子,感觉两人之间有些东西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了。
于天佑苦笑一声道:“还好吧,勉强撑着,有一天算一天。你都当少爷了,怎么还穿着这么朴素,听说管家在我家前面买的房子,没想到以后就是邻居了。”
小虎让少爷快别这么说,让他挺不自在的,他告诉少爷他一点也不开心。
“我们家能有这一天,全是因为于家,没想到我爹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有一件事不知少爷你可听说吗?孙夫人现在摇身一变竟然成为我爹的二夫人了,我还得叫她一声姨娘,气得我娘都生病了。”
于天佑对于这样的传闻是略有耳闻,但他哪有心思放在心上,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孙夫人怎么会愿意嫁给于管家一个老头子呢,但转念一想也是有可能的,现在她无依无靠的。管家至少能给她一个安身之地。
天佑走过来拍了小虎的肩膀道:“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你就不要掺和到长辈中间了,想想如何劝慰你娘才是正事。”
小虎还想问天佑一些事,但天佑似乎不想说这些就要拉他去喝酒。
“少爷,我不想喝,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小虎告诉他,于夫人要将心凌小姐晚上就嫁给他,家里正在准备呢。
天佑一听脸色一变,真是胡闹!但也只是生气而已。
“我还以为你会马上回家制止这件事呢!”小虎略有些失望地看着少爷,然后问少爷是不是喜欢上了心凌小姐?虽然他没有真正见过心凌小姐。不过私下听于三提起过,特别蛮横的一个女孩子。
天佑不敢看小虎的脸,怕自己的眼神会流露出秘密。就搪塞地说道:“我娘想抱孙子,把我表妹接来,我爹又那个样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小虎问他难道不担心少奶奶伤心吗?
“我又不是不要她,她还是于家的少奶奶。心凌不介意的当妾的。”天佑脱口而出,见小虎凌厉的眼神,他低下头来道,“我听我娘说的,我娘担心我爹看不到孙子就离开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懂吗?”
小虎内心有些失落,感觉少爷变了。他就借口去看他老娘然后匆匆地离开了。
天佑感觉也挺没意思的。明知道家里此时一定乱如麻,但他就是不想回去,因为他知道此时的秀清一定会很难过,自己回去又怎么向她交待呢?可是这一层纸迟早要捅破的,心凌虽然不说。但肌肤之亲是存在的,自己不能假装看不见。不敢担当吧!
怎么做都会让一个女人伤心,他不知为什么感觉天平偏向了心凌,认为秀清没有什么经受不住的,对于纳妾之事她也不是头一次遇到了。
于夫人很满意新房的布置,本来想让心凌搬过来和秀清住一个院子的,但心凌喜欢芳华小院,再说了两处厢房只是一墙之隔,天佑来去也方便。于夫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于夫人让春花从喜铺给心凌买来全套新娘嫁衣,又把心凌的父母从乡下接了过来,一切就绪,就等着天佑回来了。
秀清仿佛被人遗忘一样,她透过窗户看下人来来往往,一会进一会出的,感觉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心却疼的厉害,原来爱一个人并不是这么大度的,也会难过也会心疼伤心。
秀清不能看着天佑欢天喜地地和心凌入洞房,她想自己在这呆着也会天佑不自在的,索性就消失好了。
于芳华在家弹琴,见小青带着秀清走了进来,她笑着问她天都要黑了怎么来这里?不怕夫人又把她关上大门外?
秀清凄凉一笑道:“关在大门最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有理由赖在姑姑这里了,希望姑姑收留我。”说到此时,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秀清赶紧用手去抹,可是怎么也抹不净。
芳华拿出绣帕给她擦,淡淡地叹口气道:“看来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天佑是不是要纳心凌为妾了?”见秀清不语,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我家大嫂就是这么一个愚蠢又固执的女人,为了于家的香火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真是委屈你了。”
秀清一听扑到芳华的怀里就口嚎啕大哭起来。
芳华等她哭够了,才让小青带她下去清洗一下,然后一起吃饭。饭桌上,芳华问秀清以后怎么打算呢?
“我也不知道,我想在姑姑你这住几天,出来的时候我就让春儿给夫人捎话了,我想娘现在一定很高兴。”
芳华想想这样也好,省得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安慰秀清无法阻挡这样的事就要学会接受,以于家的地位,天佑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