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紫荆,你们也下去休息休息吧,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珍珠无奈地看着两个丫鬟一会儿端茶一会儿拧毛巾,忙前忙后的样子,据说她之前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两人不放心别的丫鬟几乎都没合眼,醒来看到她们眼窝深陷的样子,她都吓了一跳。
紫荆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道“我们昨儿个都回去睡过了,小姐您不用担心。幸好如今不烧了,不然可真不知怎么是好。”
丁香也点头道“小姐您这一病,可吓死我们了,整夜整夜地说胡话,总是喊痛,又不知您哪里痛,吓得我们都不敢碰您了。”
珍珠回想起自己迷迷糊糊做的梦,可除了一片昏黄,其余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紫荆试了试药,见凉地差不多了,便端到她跟前,“就是,葛太医到是开了药,可您牙关咬得死紧,这药都没法送下去,急得我们不知如何是好。”
珍珠接过药,老老实实地一口饮尽,她虽不喜欢中药,但却是个合作的病人,至少这样喝,比被紫荆一口一口喂要舒服多了。珍珠接过丁香手中的茶盅用清水漱口,嘴中含着水,心里思量着这桥段怎么这么熟悉,感觉好像电视剧,总不会来个男的嘴对嘴哺喂吧,这也太狗血了。
紫荆拧着毛巾笑道“这回到是多亏了世子,不然这药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喂进去呢。”
噗地一声,珍珠口中的水喷了出去,自己呛地直咳嗽,“世、世子?”
紫荆忙给她拍着背,“这是怎的了,又不舒服了吗?”
珍珠摇摇头,好不容易顺了气。抬头问道“你刚刚说世子什么?”
紫荆笑道,“您总是不肯张口,我们只好不停地用烈酒给您擦身降温。到第二天晚上,酒用完了,我去地窖取酒,丁香有事走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世子来了,桌上的药碗也空了,后来您就肯自己吃药了。”
珍珠吞了口口水小声问道“那,世子有没有说他是怎么喂的啊?”
丁香举了举手中的汤勺。“世子说他用这个撬着您的嘴灌进去的。”
紫荆怕珍珠责怪齐麟,忙解释道“世子这也是一时情急,实在没办法了才那么做的。虽说粗鲁了些。但也幸亏这样,才让您吃了药好起来的。小姐您可千万别怪罪世子啊!”
珍珠拍了拍心口,幸好幸好,她轻松道“这个我明白,就是随口问问的。不过好像这几日都没见到世子啊?”
丁香也一脸奇怪道“就是说呢。您没醒那会儿他恨不得天天守着,还要郡主硬拉着才肯回去睡一会儿,这会儿您醒了,到不见影子了。”
紫荆向丁香使了个眼色,回头解释道“世子身子也才好,前几日守着小姐。许是累了。”
珍珠点了点头,他不一定是自己累了,到有可能是郡主不放心。要他多休息几日吧。毕竟他可是秦王世子,郡主的亲弟弟,自己和他们再亲也只是个外人罢了。
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珍珠开始想念家里了。尽管那里没有韩氏,没有明珠。也没有沈延英,甚至只有个总是找麻烦的香姨娘。但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人在生病的时候,最想念的还是自家的那张小床。
原本打算等郡主康复就回家的,没想到自己到突然病了,又多耽搁了好几天,她虽觉得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若是没有葛太医的痊愈证明,恐怕大家是不会同意她回家的。
随手拿本之前让齐麟从书房找来的书,无可无不可地看起来。不知是秦王志不在朝堂,还是齐麟自己的偏好,拿来的书多是各地的风土人情之类。不过到也不是什么十分特别的书,很多内容自己在弘桦哥哥那里都曾经看过了,所以如今重新翻阅也不过解闷而已。
这个时代闺阁女子的悲哀大抵如此,生在一个鸟笼,嫁到另一个鸟笼。如她这般跟随父亲几次来往西北和京城的,也算是极少数了,相比之下她还算十分幸运的了。
想到沈延英,也不知他们最近情况如何,她这一病,也没法从萧景南那里打听消息,虽然从两国整体实力来看,珍珠认为目前还并不需要特别担心,但这几年的相处,她已经把沈延英当做亲人来看,或许还没达到前世父亲的高度,但也是能令她牵挂担心了。
想到这些,她便没有心情再看书了,随手扔到一边,半躺着看着窗外,自我安慰道“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齐鸾郡主在珍珠的印象中一向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是柔柔弱弱需要呵护的类型,属于品行高洁不屑凡事俗务的人,但没想到的是,她在治家方面竟很有一套。自从自己病倒以来,郡主便拖着刚刚病愈的身子重新接管了整个王府,她到也没有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每天只抽出两个时辰来处理日常事务,其余时间仍旧休养。
时间虽短,但据紫荆所说,整个王府井井有条,甚至连玄武军,也在郡主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地改成轮值巡逻。珍珠感觉紫荆没说出口的是,这个家比她管理的时候更有条理了。这一点虽然叫她意外,但实际也在意料之中,郡主对王府的人员、岗位都比自己熟悉,如今的形势也不那么严峻,下人的安排因时制宜也该更好一些。
想想也是,明珠很早就被韩氏刻意教导管家的各种本事,没道理郡主不用学。从身份上看,郡主的夫家应当更尊贵些,她以后要面对的情况也更多些,而且她如今都已经及笄两年,没道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