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韩氏这么一说,弘儒眼睛一亮,脸上都是期待的神色。弘斌却是一下子就把脑袋低了下来,子清表哥人虽然很好,但是那族学里的人个个开口闭口说的那些文邹邹的话自己是一句都听不懂,而且那边的人个个都比自己大,一点也不好玩。先生还会考试,他宁愿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射箭也不想去。
沈延英到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虽是个老粗,但什么对孩子好,这一点他是知道的“这个主意好,不如叫她们姐妹都去,几个姐妹在一起玩也热闹些。”
金珠原本听韩氏那么说,以为出门无望了,满心失望,又听父亲这么说,虽然对那个外祖家也没什么好感,但总比闷在家里好,于是又充满希望地望向韩氏。
韩氏在沈延英身边坐下,帮他偎好被角,轻声道“这个不好,父亲生病,子女怎么能都不在身边伺疾?男孩子到没什么关系,但明珠她们到底是女孩子,名声重要。这时候出门,便是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的。”
听韩氏这么一说,沈延英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欠妥,便对弘儒说“这样便你带着弟弟过去吧,去了外祖家好好好听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话,别失了礼数。”说完,他转头又对弘斌说,“你也是,去了要好好听你哥哥的话,在外祖家可不能调皮,要是叫我知道你又干了什么坏事,回来看我不揍你。”
沈延英一向对小儿子是宠爱有加的,难得对他这么严肃地讲话,是因为他先天对岳父家的敬重。自小他便不喜欢念书,但是随着年纪越大,在官场的时间越长,便越来越觉得读书人的厉害,有时候真是兵不血刃,这回在宫里受到岳父的指点,他对岳父便更是敬佩了。
弘斌原还想父亲能让自己留在家里,但听他这么说,心里委屈地扁着嘴看看金珠,她出的主意,到把自己赔了进去。金珠先下正因自己不能出门而失望,却哪里还有工夫去管他。
“程先生不在,我和你们父亲也不得空管你们,这几日你们都做些什么了?”韩氏看着玉珠问道。
玉珠见韩氏突然看着自己提问,紧张地捏着帕子,声音轻地和蚊子有的一拼“我,我绣东西来着。”
这几日除了程先生的课,老太太做主把其他功课也都停了。韩氏拿过玉珠手里的帕子,惊异地问“这个是你绣的?”
帕子上是一躲雏菊,虽然简单,但针脚细密平整,深深浅浅的色线运用把一朵花绣的清艳灵动,却不是一般用心就能绣好的。
“是,昨儿个晚上才绣好的。”孙姨娘这个木头人难得的开了口,语气中透着一丝讨好,一丝骄傲。
韩氏点了点头,“绣工不错,既她有这天赋,自己又肯学,是很好的。这帕子不错,就是绣线次了些,回头和王妈妈说,去领些上等的锦线,做些绣品,不论是平日里用,还是以后做嫁妆,都是好的。等绣的更好了,金丝银线也只管跟我要。”
对于听话的孩子,韩氏一向是不吝啬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都是沈延英的子女,都是明珠和珍珠的兄弟姐妹。
听到韩氏这么说,孙姨娘感激地拉着玉珠给韩氏作揖应了。金珠不屑地撇了撇嘴,她素来不喜欢那些需要安静呆着的活动,不论是读书写字还是绣花。到是香姨娘,对韩氏抬举玉珠感到不怎么高兴,听说还要给她金丝银线,心里才懊悔起来。她原也觉得中原女子绣花什么的也没什么特别的,现在才想起,那一等的刺绣用的金丝银线可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这可是个从韩氏手里拿钱的一条大明路呢,想不到那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孙姨娘竟然打的这么好的算盘,这回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