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脸色霎时阴沉下去的夏侯天恒,撇着嘴,好似她才是委屈的那一个。
“好了,也不看看什么样子。也不用多久的时候就成人的人了,哪里有大人的样子。”夏侯天恒出言呵斥,唬得夏侯天明忙松了萧潇的手乖乖坐好。
而萧潇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直对夏侯天明扮鬼脸。
“还有你。女孩儿要有女孩儿的样子,你从来见过有谁家的大家闺秀是你隔着样子?”萧潇搞怪的动作落入眼里,夏侯天恒忍俊不禁,却还是板着连教训。
不似夏侯天明一般,萧潇可是不吃他这一套,于是毫不在意地扬起唇角:“我没说过我的大家闺秀。我只是野丫头而已,看不惯,就放我走好啦。”
不待兄长有什么反应,夏侯天明刚要反唇相讥,看着兄长不善的神色便作罢。
夏侯天恒也不生气,只充耳不闻地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外头张彪眉心紧蹙,对里头闹事的小人着实没有好感,闷哼连连。
守着车辇的护卫们对车内时不时传来的声音没有半点反应,出于一贯以来担偶尔向里头低声禀报着大军的行程。其余人,只默默跟着,向皇宫正门走去。
相迎的百官也上了各自的轿辇,随着夏侯天恒,浩浩荡荡地陪行。
时光如梭,匆匆飞过。
中秋盛宴,设在了距荣华宫不远的延庆殿,赏菊赏月,君臣同乐。因为此次的庆功宴,也有夏侯天恒的份,自是人人不敢怠慢,连威武皇后也亲自出马操办起来。
青云七窍玲珑心。一直是皇后左膀右臂。王达实在没有别的差使,一心扑在花宴上,这时巡来花房,趾高气昂道:“一个个给我仔细喽,摔了一盆花,咋家让你脑袋搬家!”
“是是是,王公公,花房的布置一定不会落下!”
一盆一盆肆意盛开的菊花被送进了宫里,威武皇后身边的太监王达亲自验收着,看的上就留下。看不上就换。只此一项,便诸多周折。王达乘机也是捞了不少的好处。
这一切被东暖阁姓姜的看见,也是不敢多说。只带了讪笑离去,恨不得戳瞎了自己的狗眼。
说是接风,却也成了宫妃们大展身手的地方。别人自是不用说,只说黄莺一个,也丝毫不甘示弱。
衣裳服饰什么的自是不必多说。有了武德帝的宠爱,哪里能少的了她的。只说要表演的节目叫她心中焦急。上次那一歌令众人刮目相看,尤其是武德帝,但始终不是她自己的能力。
这次没了萧潇的帮衬,她有些没底。
“母亲,要不让孩儿到宫外找些新奇的。回来告知您?”黄天云相当孝顺,他也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在后宫抬头。
“算了,容我再想想……”黄莺拒绝。
黄天云有心相助。听母亲的意思是在犹豫,他自己也好久没有跟萧潇谋面,也不知道那个鬼头鬼脑的丫头还买不买自己的帐。
“云儿,你记住一句话,跟萧潇也不要走太近。”似乎看出儿子的异样。黄莺忽然提醒道,“夏侯太子好像对萧潇很上心。另外,六殿下跟那丫头也是关系匪浅。”
黄天云微微一怔,叹声道:“孩儿记住了。”这么久以来,母亲对皇后的恨意还未全消。
在东暖阁里与母亲坐了片刻,黄天云才起身告辞。
“不行,来人,去请萧潇来!”黄莺惊呼一声,传宫女进来。
若论起才华来,本就出神贫寒的黄莺,还没有几分能拿的出手的,见着别宫的摩拳擦掌,心下焦急,差人去请萧潇,想着看在儿子的面上,好歹再帮自己一把。左右等不来,心中烦躁,连宫女奉上的茶水都给砸了。
“真是没用!”黄莺气不打一处来,瞅见左手边站着一个眼生的宫女,讶声问道,“你是谁?!”
粉衣宫女毕恭毕敬道:“回禀娘娘,奴婢是鸳鸯。”
“鸳鸯?”黄莺反复低声念道,猛地想起自己已经封了德嫔,宫里多了十余个服饰的宫人。这个鸳鸯模样出挑,除了面色有些暗黄,看似病态,其余的并无异样。
而在凤仪宫的侧门前,则是多出了好几个宫女来。
青云站在门里,隔着一个门槛冷冷地看着那些为着同一个目的前来的人,只冷淡地说道:“你们不必再纠缠,自是去向各家的主子回了吧。萧潇姑娘不在,你们进去了没有用。”
“青云姑姑,您就让我们看一眼吧,我们知道萧潇姑娘不在,就是一直仰慕凤仪宫的神采,进去看一眼也是好的。”
青云看过去,是一名着了嫩绿色宫装的丫头开的口,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挤过众人过来便要拉自己的手。
知道还有别的内容,青云躲过,厌恶道:“阮玉?我记得你已经调去珍珠园当差……服侍薛贵人了吧。”
“是。”名叫阮玉的人福身应道。
青云只是似笑非笑地说道:“薛贵人不是扭了脚么?我可是记得有些时日不曾来给皇后请安了。怎么现在倒有兴致找萧潇姑娘切磋起舞艺来?至于凤仪宫,若是你喜欢,改明儿个我禀了皇后娘娘要来你过来执事如何?”
“姑姑误会,阮玉哪敢啊?就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那绿衣宫女忙讪笑着急急解释道,“至于我家娘娘么,是真的还在床上躺着呢,不信您那天得空了过来转转。”说着便离了侧门而去。
青云瞥了其他人一眼,正欲离去,却给人拉住了袖口,抬眼一望,见是东暖阁的鸳鸯,也便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