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娘一行,无非是宁流歌牵的线,萧潇两首诗词没能第一时间征服这个老女人,所以宁流歌没挣到足够的面子。
“她们说什么了?”雪萍从门外跌进来,比萧潇更紧张的样子。
萧潇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雪萍,雪萍双眉紧蹙,一半是担心花姨娘突然发难,一半对出口成章的萧潇不得不另眼相看,她不禁怀疑道:“真的是你娘教你这些的吗?”
萧潇拍拍胸脯,竖着三根胖胖的手指发誓:“我自己肯定想不出这些诗词的!”
雪萍半信半疑地直起腰杆,依旧蹙着眉,迈着小步在屋里忙前忙后,一一收拾着萧潇留下的残局。屋子看似整洁,一旦打开箱子橱子,胡乱摞成一团的衣物就跃入她的视线。
“你帮我去外边把晾衣服的杆子挂起来。”雪萍轻叹着,已经动手开始整理乱糟糟的衣物。
萧潇从碟子里抓了一把花姨娘没吃完的花生米,应声出去。
等雪萍把屋子收拾稳妥后,萧潇也从屋外进来,粗喘着气直道累死了。雪萍嗤笑一声,推了推倒头摊在床上的萧潇,催促她一起去办正事:“快起来,有事跟你说。”
“哼……”萧潇圆胖的身子被雪萍推来推去,极为不爽地打了个响鼻。
“今天兴许有机会让我们出去玩一趟,你去不去?”雪萍亮了亮嗓子。
赖在床上的萧潇扭了扭屁股,胳膊撑起身子,不信地回过头:“骗我是小狗……”
雪萍不再理会一脸狐疑的萧潇,管自己出了门。听到身后轻微的关门声,知道萧潇已经跟了出来,她径直向前走,故意哑着嗓子凶道:“臭丫头,你不是不信我说的话么?还跟来做什么,回去睡你的觉……”她倒不是真生气。
雪萍前脚刚走,萧潇立马屁颠屁颠跟了出来,关门上锁,摇摇晃晃迈下台阶。她屁股上的伤还隐约有些痛,走起路的样子仍有些滑稽。
出了轩园的那道月门,果然看见许多丫头婆子站在园子门口,或三三两两,或成群扎堆。雪萍拉着萧潇往人群里挤,见到了正滔滔不绝讲个没完的郑绵绵。
“听说花姨娘找到你们屋里去了?”郑绵绵见雪萍和萧潇来,停下自己的话题,凑上来一把抱住雪萍的胳膊,神情关切。
雪萍扶着萧潇的肩膀,让她站到跟前来,嘟着嘴道:“是来找她的。”
郑绵绵提着粉色裙子缓缓蹲下,和六岁的萧潇双目平视,她仔细左右打量着萧潇,忽的伸手似乎极为宠溺地点着她的额头,扮了个鬼脸,用逗小孩子的语气哄她:“胖丫头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么?连花姨娘都能请到房里来……”
“是她自己来的,鹦鹉姑姑还带了一根甘蔗,吓死我了!”萧潇假装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实际上花姨娘等人一走,她就恢复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怂样。
郑绵绵不经意地抬眼,看到雪萍紧蹙的眉头,心思流转。她到不担心花姨娘对萧潇青眼有加,毕竟她才6岁,长相平平,终究是没机会跻身前厅成为当红姑娘的。而雪萍不同,论长相和办事能力,都和郑绵绵不相上下,除了沈老妈子对二人有不同态度,其余人眼中,雪萍和绵绵是一样的。
“花姨娘没有对你说什么吗?”郑绵绵站起来,凝着雪萍的眼眸,她需要进一步确定花姨娘对雪萍是不是格外关照。
雪萍双眼没有避开,她定定地点头道:“只考了萧潇背诗,我被赶了出来。宁上师也可以证明,她就在屋里。”远处,看见宁流歌的身影,她需要人为自己作证。
郑绵绵默不作声,刚要转过身站到前排,被仰着头嚷嚷着叫她名字的萧潇拦下。
“萍姐姐说今天会放假,是真的吗?”萧潇拉住绵绵的手。
雪萍头疼地别开脸,自嘲着:“她都不信我的话了,绵绵,你就说句话让她安心吧……不然,以后我说什么,她都得问一句是真是假。”说完,佯装生气向后退了两步。
萧潇牵着绵绵的手,向雪萍迈近一步,又拉住雪萍的手腕,两边讨好,一叠声道:“好好好,我信!我信还不行么?”
接着,绵绵跟萧潇解释了这次放假的事情。花姨娘在来轩园前,去前厅核对过账目,这个月生意有所好转,总算扭转了入不敷出的亏损局面,勉强保本经营。花姨娘为了调动上下积极性,特准了?仍费就菲抛影胩旒伲?梢宰叱鑫栽侣ニ娲?洌?灰?谔旌谡频魄盎乩础1暇骨疤?纳?獠荒苈湎拢?砩纤?腥嘶故堑没毓樽约旱谋局肮ぷ鳌?p> 郑绵绵这里刚解释完,沈老妈子就扭着粗腰向着这里奔走过来,郑重其事地传达了花姨娘的意思,又特地叮嘱了几个看门的家仆,让他们格外小心把好门。
萧潇乐得合不拢嘴,一手拉着一个人就想跑。
“绵绵,跟我来。”沈老妈子冷不丁地叫住举步要走的郑绵绵。
无奈之下,萧潇松开了左手,任由沈老妈子把郑绵绵带走。雪萍抽回了手,笑道:“怎么,我陪着你你还不高兴?”
萧潇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一嘟嘴,对处处爱管闲事的沈老妈子恨得牙痒痒。萧潇对外边的世界好奇的很,平常搭刘老头的顺风车,只能躲躲藏藏偷玩,难得今天集体放假。想到此处,萧潇打心里感激花姨娘少有的菩萨心肠。
“去了外边,见了好吃的、好玩的,不要乱买……”雪萍絮絮叨叨。
萧潇脚下一刻不停,低头向前冲。雪萍在后边小步跑着,不消片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