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起身,然后随着落月领着夏侯天桓往屋里去的时候,那些在外边的太监宫女就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夏侯天桓进了屋之后还是这么沉默着,落月见夏侯天桓这幅模样就知道他是心情不好,于是开口说道:“奴婢去给皇上倒茶。”
夏侯天桓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的样子,落月看了夏侯天桓一眼就出门去了,留他一个人在屋子里思考着。
落月也是个办事情手脚麻利的人,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把茶水泡好了,然后端着托盘把茶放在了夏侯天桓的身边,见夏侯天桓没有反应,又默默地退回到了后边站着。
夏侯天桓来潇湘苑也不说话的次数多了去了,落月也没有放在心上,萧潇没有走的时候,夏侯天桓也不会这么在意,也不会来的那么勤,等萧潇一离开,夏侯天桓却突然对这个潇湘苑格外看好了起来,几乎是每天都要来上一趟,来的时间还不固定,瞧着很像是心血来潮随便过来走一走,坐一坐。
之前落月就听到夏侯天桓说,似乎这潇湘苑里的茶水都要比别的地方的清冽甘甜,落月没有敢说实话,这宫里的茶叶,要说最好的,自然是夏侯天桓住的地方的了,他现在转过头来说这潇湘苑里的茶叶最好喝,不过是因为这里边儿住着的人罢了。
本来以为这一次夏侯天桓也是坐坐就走的,但是没有想到,夏侯天桓就这么一直做到了深夜,屋里的蜡烛燃烧了半宿,都快见底了,李福的眼睛瞟了瞟,示意落月去换上一根新的。落月立马点了头。然后让下边的人去库房里拿了新的蜡烛过来,将这两根蜡烛互换上。
李福知道夏侯天桓的心里不舒坦,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夏侯天桓竟然会在这潇湘苑里,一坐下就是这么多个时辰,连动都不动。
蜡烛的烛火,映照在夏侯天桓的脸上,让他的脸看上起一点生气没有,潇湘苑里的人,之前这个时候都应该是睡的睡了。当值的继续当值,可是这会儿,个个都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提出想要睡觉的话来。
也不知道夏侯天桓是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落月本来是低着头的,这个时候小心翼翼地挑起眼睛看了看夏侯天桓,夏侯天桓也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细细地摩挲着摆放在他面前的茶盏,那里边的茶水早已经凉了个透,本来落月是想要上去拿回来,重新给夏侯天桓换上一杯的,但是被站在夏侯天桓身后的李福给阻止了。
“落月,你希望萧潇离开吗?”夏侯天桓大概是看出了李福和落月的互动。在沉默了这么多个时辰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落月听到夏侯天桓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写发懵,她看了李福一眼,似乎是想从李福那里得到什么准确的回答。但是这个时候的李福只是站在夏侯天桓身后低着头,装作一副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落月一看李福的反应就知道,这个问题她得好好回答,而且自己的回答对夏侯天桓来说,正确还是不正确。根本就不是那么重要,夏侯天桓想要的。不过是找来一个人更加坚定他自己心里边儿的想法而已。
这前后的关系一想,落月心里也就淡定了大半,她低着头上前一步,向夏侯天桓行了一个礼之后说:“回皇上的话,奴婢自然是希望萧妃娘娘能够留下来的,但是如果萧妃娘娘觉得在外头能够生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也能够让她更快乐的话,我还是希望萧妃娘娘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夏侯天桓挑起眼睛看了一眼半跪在自己面前的落月,轻轻哦了一声之后继续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就应该放萧潇自由了?”
落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皇上的心思,女婢不敢揣测,但是奴婢知道,皇上的心里很是在意萧妃娘娘的,自然也是希望萧妃娘娘能够快快乐乐的。”
夏侯天桓这次都是没有说什么,落月没有夏侯天桓的吩咐也不敢站起来,这个时候,她的脚已经蹲得有些麻了,其实落月也说不准,这是夏侯天桓在故意惩罚她,还是因为夏侯天桓一直在思考问题压根就不记得她还在这里行着礼了。
等夏侯天桓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了,落月也以为脚部酸痛,这个时候开始摇摇晃晃了,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李福站在夏侯天桓身后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实在是弄不明白,夏侯天桓这会儿是在闹什么。
“那你说,一个人究竟是快乐重要,还是能够锦衣玉食重要。”夏侯天桓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终于转到了落月的身上,见她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也有些愣了,好在他反应快,连忙说了一声,“起来吧,朕在想事情,忘记了你还在行礼了。”
落月实在是承受不住了,这个时候她的脚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所以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摇晃,但是夏侯天桓就坐在她的面前,落月实在是不敢失仪,所以强忍着腿上传来的不适,站得笔笔直直地说:“皇上这话问的太有技巧了,落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我也不是说非得让你给出个什么十全十美的答案来。”
落月听到夏侯天桓这么说,自然是没有什么退路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说:“在落月看来,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不过是因为每个人心中的理想不一样罢了。”
夏侯天桓听到落月这么一说,似乎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