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翻身利落的飞身上马,端坐在马上又潇洒的挽了个鞭花,“反正我左右也是无事,正好散散心。”
你是散心了,我该堵心了!再说了,瞧你那酸样,上个马也得拉足了架势,自以为fēng_liú潇洒宇内第一了,你不得瑟一下会死么!
刘锦华坐在车里头,听着车窗外“得得得”的马蹄声,仿佛就响在耳畔一般,让人更加的心烦意乱。她使劲咬着嘴唇,绞着手里的帕子,浑身憋着劲儿。这人怎么属狗皮膏药的,没完没了了呢!
二奶奶也是面沉似水,一语不发。
刘锦华心急如焚,飞快的想着对策,结果,都快到家了,只急得大冷天身上竟出了一层薄汗,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唯一的应对就是,装死。
二奶奶却已经比她先行动了。刚到村口,二奶奶就让大成叔停了车走了下去,一脸感激的对李茂林道,“您事务繁忙,居然还拨出时间来相送,真是太过意不去了。到这里也就行了,看天色不早了,您还是赶紧先回城吧,否则城门关了也是个麻烦。”
按理说,到了家门口是该请人进去坐坐的,但二奶奶心里起了疑,决计不肯引狼入室。再说了,大房那边虎视眈眈的,见了这块肥肉还不一下子就扑上去啊。如果李茂林又扯进了罗家那场官司里头,那自己家可真就跟他纠缠不清了。
所以,曾氏的策略跟锦华是一样的,那就是装糊涂。
一腔热情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李茂林脸上果然不太好看,再看看近旁小车的窗帘拉得紧紧的,安静的就像里头没有人似的,不管怎么说,也不好死皮赖脸再跟着,只好勉强笑了笑告了辞。
看人那人一人一马故作潇洒的远去,母女两人均松了一口气,各怀心事,一路无言的回了家。
到了家以后,娘俩谁也没提这个茬,仿佛不提这事儿就能糊弄过去似的。反正,就是不说,俩人也都知道对方的心思,那就是,此事不通。
刘锦华暗自郁闷、提防不提,到了初五,曾氏翻箱倒柜的,把以前绣的一对大红色枕套翻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面料和刺绣,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大川那孩子一向不错,他成亲我们也不好装不知道,我们今天也去道个喜吧。”
刘锦华虽然有些无精打采的,可是,张大川的事情跟别人的又不同,便也打起精神来,跟着母亲到了张家。
张家自然是张灯结彩的,虽然房子十分破旧了,但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又贴了大红的喜字,剪了喜鹊登枝的窗花,周围人来人往的,倒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正在院子里的大丫和二丫一脸惊喜的迎了上来,高兴的叫道,“二婶婶,锦华姐,你们来了!”说罢就一左一右拥住了刘锦华,又抽空朝着屋里喊了一声。
听见喊声打扮一新的张大川赶紧从屋里迎出来,激动的只搓手,“二婶,您怎么来了?真是太荣幸了,快往屋里请吧。”一面往屋里让着曾氏,一面又看一眼锦华,满眼里头都是喜意。
刘锦华促狭的朝他眨了下眼睛,打趣他这即将成亲的人。
张大川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呵呵只会笑。
一个穿着青布棉袄的妇人也跟着从屋里走了出来,张大川忙回头朝她笑道,“娘,我刘家二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