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饭也不吃”的小菊姨娘,就没有人会替她操心了。
锦华得到了她想要知道的消息,高兴的拍了拍麦子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走人了。
尽管她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可是,别人倒霉,总是让人高兴的事,大大的冲淡了自家的烦恼。
一整天,曾氏的气压都很低,低到锦华都不敢站到离她三步以内。
本来嘛。您心里有气您说就是了,咱们就来讲讲理啊。
可是,曾氏却偏偏不跟她吵。就是不稀的搭理你,连说话都懒得跟你说。彻底无视你。锦华知道,母亲这次是真动了气了。
锦华没办法,只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招惹这位正处在爆发边沿的母亲。
她算是暂时跟母亲处在一个虚假的和平状态。可是。锦年却不行了。
“锦年啊,你来这边,我有话要跟你说。”锦年晚间放了学,刚跨进家门,就听母亲开口唤他。
锦年看曾氏一脸的严肃,心里便打了个突。下意识的朝姐姐望去,结果,让他失望的的是。一向很紧张他的姐姐此时却跟没听到似的,兀自低着头,忙着飞针走线。
锦年忐忑不安的跟着母亲来到书桌前。曾氏便端端正正的在椅子上坐下,后背挺直,目光平视。
一看这架势。锦年心里开始打鼓。自从姐姐劝解母亲有效以来,曾氏虽然仍然监督着他的课业。但很少这样正儿八经的给他训话了,如今这是。。。
“你表哥中了秀才,这事你怎么看?”曾氏威严的看着儿子。
“怎么看?我看着高兴呗。”锦年小声嘟囔道。
谁知曾氏忽的“砰”的一拍桌子,怒喝一声,“好好说话!别嬉皮笑脸的!”
锦华被吓了一跳,脸色也白了,忙正经的站好,眼眶立刻就红了。
锦华这才回过神来,忙站起来走上前抚慰曾氏,“娘,您这是又怎么了?有话不会好好说么!”
“我怎么好好说啊,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也没想着让他能回报我多少!我是一心为着他好啊。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有了功名的人,跟没有功名的人,那境遇,那身份,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他还小,他不知道一个老百姓过日子有多难啊。。。”
好么,曾氏说着说着,又想起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锦华和锦年听着曾氏的哭诉,感同身受,心疼母亲,也就都跟着哭。
锦华心里难受,也劝不下去了,坐在一边低头抹眼泪。
曾氏自己哭了半天,把眼泪用帕子一抹,红通通的眼睛直瞪着儿子,“我说这些话,抠搜让你知道我们家不容易,你得给我,给你爹,给你姐姐争口气!我们家就全指着你了,你若是能得个功名,我们家就立时能扬眉吐气了。若是你一辈子跟你爹似的庸庸碌碌,那我们娘几个,也得活活给憋屈死了!”
锦年被她说得脸色通红,眼里含着泪,低声道,“娘,您别哭了,我听您的话还不行么?我一定好好读书!”
曾氏哭了这半天,终于得了这么句准话,这才慢慢止住了悲声。
曾氏去里屋梳洗去了。锦华悻悻的想回自己屋,却被弟弟拉住了衣角。锦年可怜兮兮的苦着脸道,“姐姐,我怎么办啊?你看咱娘啊!”
锦华没好气的把衣角从他手里扯出来,“哎呦,刚才是谁壮志凌云?是谁要立志苦读?现在怎么熊了?!”
锦年急得一跺脚,“嗐,我不是刚才话赶话的,让母亲给逼到了话头上么?!”
“那你怎么说的就怎么做呗!”锦华冷冷淡淡的白了一眼,转身走了。她正一脑门子官司呢,不知道明天母亲会不会又来纠缠她,哪有心思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