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终于稳住了心神,别好了腰刀,便疾奔出了云天殿。
“皇上!”云天殿外,云妃见云霁出来了,忙上前娇嗔道:“这狗奴才拦着,不让臣妾......”
“滚!”云霁脸色冷冽如寒冰,看也没看云妃一眼,只一手将意欲靠上来的云妃推出了几丈远,云妃倒在地上,仍搞不清状况,高声哭喊道:“皇上,臣妾有事要禀报......”
云霁怒极,哪还有心思顾忌云妃的脸面,只厉声向云妃喝道:“朕说了,滚!”
云妃这才看清楚云霁的脸色,不由惊得呆住了,她从未见过云霁如此恼怒的神色,他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炸开一般,他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渣,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梳洗过一般,薄唇干裂,唇角甚至裂开了一道血口,殷红干结的血迹凝结,面色铁青,眼睛里充血红肿,完全看不到一丝理智!云妃惊惧的望着云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几乎不认识这个人了!
小顺子备好了快马,云霁疯了一般从小顺子手里抢过马缰绳,飞身上马,只留下一句:“叫兰幽来天一书院找朕!”便策马疾驰而去!
“娘娘!”春柳将云妃扶起来,小心翼翼道:“或许皇上真的有急事,咱们还是回去吧......”
云妃只惊愕的望着远去的云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穆雷将清惜送到天一书院,其实是想放清惜一条生路,玄白虽然平日里课业繁忙,可是供他临时休息的憩居,却是每天都有学生帮忙打扫的,只要清惜安分的呆着,早晚会被发现并解救出来邪圣重生。
可是穆雷低估了云裳哭闹发疯的本事。因为见不到黎清惜,云裳推翻了满桌的吐蕃饭食,砸碎了屋里所有的陈设古董,扯掉了窗子上月影纱的窗帘,将滚烫的热水浇在虎皮地垫上,烫得那光滑如丝的皮毛卷曲脱落,狼狈不堪,云裳一边破坏屋子,一边放声大哭,任凭穆雷怎么低声下气的哄。怎么厉声呼喝都不管用,云裳嘴里只有一句话:“我要见黎清惜!”
穆雷头痛道:“我已经让人把她送出去了!”
“我不信,你不肯让我见她。是不是已经杀了她?”云裳在这件事儿上是寸步不让的,如果不亲眼看到黎清惜,她是没办法放下心来的。
“没有,我没杀她!”穆雷已经将这句话解释了好几遍了。
“那就带我去见她!”云裳也怒道:“今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她在哪里,我非见到她不可!”
穆雷头大的看着像被强盗洗劫过的屋子,和一脸愤怒像个陀螺般来回踱步的云裳,不由抱着脑袋叹道:“你别转了,我这就带你去见她,还不行么?”
其实穆雷如今所在的地方离天一书院非常近。可以说只有一墙之隔,只不过穆雷带着人从未从大门进出过,他们都是走地下的密室。密室的另一端是另外一个奢华的大宅院,地处繁华闹市,人来车往,贩夫走卒等,皆是天然的屏障。所以兰庭卫每每跟踪道这个地方,就会莫名其妙的将人跟丢。
因被云裳吵得实在头痛。穆雷不得不换了一身普通的长衫,在手下武士们惊愕不解的注视下,尴尬万分的跃上墙头,阿泰勒追出来奇道:“老大,您上墙干什么?不是说在离开之前,任何人不得从上面走么?”
穆雷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故意冷着一张脸,厉声喝道:“咳,都滚回房去,谁也不许出来!”
阿泰勒等人咕咕哝哝回了房,穆雷立马换了一副脸孔,向屋檐下的云裳讨好道:“这会儿院子里没人,估计都在上课,快上来吧!”
云裳纵身一跃,利落的飞身上墙,穆雷赞道:“看你瘦瘦的样子,没想到还会些腿脚功夫!”
云裳得意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大辰的公主是这么好当的么?我可是刀枪剑戟,呃......琴棋书画,全都学过的!”
穆雷携云裳跃下墙头,先在院子里扫视一周,没有见到可疑的人,才拉着云裳沿着墙根,小心翼翼往后院走去,云裳打趣道:“你不是不怕我皇帝哥哥么,怎么现在像做贼一样?”
穆雷冷哼一声道:“我当然不怕他,就他那么瘦弱的,我让他一百个!不过他那些手下,叫什么兰庭卫的,还真是难缠的很!”
“哼!”云裳不服道:“就是没有兰庭卫,你也不一定打得过我皇帝哥哥的!还一百个,吹牛!”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憩居,穆雷推开门,云裳迫不及待进了屋,叫道:“惜儿姐姐,惜儿......”云裳的笑还留在脸上,屋里却空无一人,云裳僵着一脸笑,回眸向穆雷道:“人呢?”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愤怒和不快。
穆雷张口结舌的看着云裳:“这,明明是送到这里的啊......”穆雷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掀开床被,翻过桌椅,打开柜门,屋子本来就不大,穆雷几乎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见到任何一个活物!
“你骗我?”云裳叉腰怒道!
“没有,我,我干嘛要骗你?”穆雷结巴道。
“你一定是杀了她网游之帝王传说!”云裳随手抓起桌上的水壶,丢向穆雷:“你这个大坏蛋!你这个大骗子!”
穆雷一手接住水壶,一边向后退:“喂,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真的没骗你......”
穆雷刚退到门口,便觉身后一阵冷冽的寒气,穆雷忙转身回眸,却见云霁双眼红肿,面如寒冰,一路快马冲进后院,见了穆雷,便飞身下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