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那日看着兰芷受皇帝青睐,回去时候便一直闷闷不乐,忙唤了喜鹊去找彭三顺商量对策,自个儿一个人在宫里踱来踱去,甚是头疼。

这会子见喜鹊终于回宫,忙上前问道:“彭公公那里怎么说?”

喜鹊见主子着急,也忙宽慰,只道:“主子急什么,到底还是没能成个什么气候的。彭公公说那兰贵人最终还是未能获宠,不是什么大碍,只是她...”

浣纱见其说话支支吾吾,忙问道:“如何?你怎么说话也不说完,我心里着急,却还要这样。”

喜鹊宽慰着浣纱,莞尔一笑,低声道:“主子多虑了,只是彭公公说,那兰贵人能遇上皇上,可绝非是巧合,而是有高人暗中牵线,否则她如何能成事?”

浣纱一惊,忙问道:“是谁?”

喜鹊道:“皇上身边的安总管安德海,只有他最清楚皇上的行踪。只要有他在,难保不让那狐媚子得逞。”

浣纱听了,低低搅着手中的帕子,越握越紧,怔怔地咬唇不语。

敬事房再不敢在递牌子上做了手脚,那小太监将绿头牌递上的时候,安德海轻轻一扫,却见兰贵人的牌子在角落里静静躺着,他拾起牌子,嘴角带着一丝不明的笑意,只轻轻与在明显位置的英贵人的牌子换个位儿。那呈上绿头牌的小太监惊愕看了安德海一眼,忙垂下眸子。

“拿进去吧。”

那小太监忙躬身,快步入内。

弈?见牌子递了上来,并未抬头,只专注看着奏章,情绪激动之下,只将那奏折狠狠扔了出去,那那牌子的小太监见状,手一抖,忙低头躬着身子下跪。弈?平复了几分心情,这才唤了小太监过来。

他环顾了一下绿头牌,拿起“兰贵人”字样的牌子,复又轻轻放了下去,思虑再三,才拿起翻过丢了出去,那小太监见皇上有了意思,忙哆哆嗦嗦退下。安德海见其拿了绿头牌退下,只一瞥,便察觉道皇帝今儿个的心意,遂摆手要他退了下去,面上微微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兰芷虽然未能如愿以偿一举获宠,但也让皇帝存了心思去看她。这样便已经足够引起皇帝的注意了。日后的道路虽然为未可知,但至少这一步也算走的险而求胜。

敬事房里头的小黄子带着旨意来长春宫传话贵族农民。此刻兰芷还在内室小憩,外头只有温言。小黄子见了温言,忙笑着打千儿,尖声道:“哎呦,姑娘大喜了,兰主子大喜了。”

温言瞧着架势,倒是头一次看到敬事房的人如此阿谀,心里几分不满,只嗔道:“哟,是什么风儿将你们敬事房的人吹来了,我们这里可得罪不起各位大爷,彭总管今儿个怎的没来?这回又是给你们拿了什么把柄?看你们来,我就觉着没有什么大喜的事儿。得了,有话快说吧。”

小黄子听温言这样酸不溜秋地说话,心里一个激灵,忙赔笑道:“姑娘说的什么话儿,今儿个小的是来传旨的,兰贵人主子可在里头?请姑娘去通禀一声,今儿个皇上翻得可是兰主子的绿头牌。”

温言听了面上掩盖不住狂喜之色,也顾不得计较敬事房这批人阿谀奉承的嘴脸,只问道:“此话当真?”

小黄子笑道:“那哪里还有假的不成?还请姑娘通报,好让小的回去复命。”

温言忙转身去内室回禀,一路小跑,倒是险些喘不过气儿来,边跑边道:“小姐小姐,小姐有喜事儿。”

兰芷正和子豫说着话,却见温言这样急急忙忙进来了,忙启唇来问:“什么事儿,看你这丫头急急躁躁的,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都是给我惯的。”

温言顾不得兰芷的责备,只笑道:“今儿个敬事房的来传旨,说是皇上翻了小姐的绿头牌,让小姐好生准备着呢。”

兰芷闻言面色微微一滞,不似温言这般开心,只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你去回话吧。”

子豫接过兰芷的话茬,又复走到温言面前,将一锭碎银子塞到温言手中,只道:“这个是宫里头的礼节,可不能少了,姑娘记得回话时候给敬事房传话的小太监一些酒水钱。”

温言接过,面色却不悦,只道:“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儿,还要去讨好吗?只要我们家小姐获了宠幸,要什么没有,还真怕他们屁颠屁颠来讨好咱们呢。如今被他们这样欺负,还要反过来去孝敬这帮龟孙子。”

子豫道:“话不可如此说。宫里头做事情都有里头的规矩,咱们坏不得,否则日后做起事来,也不好做。”

兰芷道:“温言,你说话要忌讳些,不消说我这没有获宠,就算是获了几分皇上的眷顾,我宫里头走出去的人儿,可不能如此乖张跋扈,若是如此,那好日子能有几天?不过昙花一现便是到头了。你明明最讨厌喜鹊,怎要和那喜鹊一样?”

温言提起喜鹊心里便不高兴,而兰芷偏偏拿了她与喜鹊做比较,心下更是几分不悦,只淡淡道:“知道了,小姐怎将我与那种人比较?”

兰芷见其不高兴,也便不说了,只让他出去。温言有些懊恼,明明是去汇报好消息的,不被褒奖反被批评,还将其与喜鹊之流放在一起说。她心里不舒服,自己伺候兰芷算是尽心尽力,虽然做事莽撞些,却也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

温玉见了温言闷闷不乐,只笑道:“方才你还大喜呢?怎如今就是这样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小姐在屋里头你怎不陪着伺候?”

温言讪讪道:“有子豫姑姑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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