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漓抿唇轻轻摇了摇头,凝视着好友阴柔妍白的容颜,眸光流转,一双清眸泛起水润的薄雾,楚楚动人“傻瓜,哪有新郎官在成亲时哭的,这可不吉利”陆漓漾起淡淡笑意,缓声道。
见陆漓有意的打趣,逗弄着自己,龙羽熙气郁的立即抬手抹去眼角晶莹的泪液“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逗我”龙羽熙心里明白,过了今日,离开了皇宫,就算她会护送自己到北疆,两人能在一起的日子也不长了嚣张小妞,摘掉面具吧!。想到这点,她的心里非常的不舍。
陆漓笑而不语,此时的她又何尝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心里感到伤感不舍呢?伸出手熟练而自然的帮龙羽熙把垂落于肩侧几缕青丝顺好,望着一身剪裁得体,胸前锈着精美龙纹喜服的好友,再配上阴柔俊美的容颜,更是少年英俊,英气焕发。从没想过时光可以过得如此之快,眨眼间,昔日无忧无虑在御花园玩耍的两人,如今也要面临天涯各一方的时候。陆漓感叹之余,眼角眸光此时却无意看到躲在不远处长廊拐角的一抹鲜绿色的娇小人影,一看便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怎么了?”顺着陆漓异样的目光,敛起心中的伤感,龙羽熙回过头,当看清了那怯怯模样,眸子里又难掩些许复杂的小姑娘,龙羽熙不由心中一悸。
采衣?她怎么会在这里?龙羽熙感到自己脑子有点乱,随即又想到,这个名唤采衣的小婢女既然会出现在守卫森严的东宫太子的寝殿里,自然有人带她进来的,而今天又是那么特别的日子,她必定是今日新入门的某位侧妃的婢女,若不然守在寝殿外的侍卫们是决不可能擅自放她进来的。而她的主人无须多想。自然就是那慕容娉婷了。而采衣见到现在正穿着新郎装扮的自己,当然能猜出自己的身份。想到这个事实,龙羽熙头皮发麻,心里堵了一口闷气,吐不出来,又消化不了。这个时候她当然无法否定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新郎不去新房,身为新娘子的慕容小姐也知道了夫君就是曾经与自己有过香囊定情之缘的那位公子了。难道最终自己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吗?龙羽熙懊恼的轻叹一声。
“你认识那女子吗?”陆漓开口问道。心里多少还是想到了什么。但愿这时候别在出什么事了。
看着采衣低着头,一脸畏惧的怯怯迳自跑开了,龙羽熙回过头来。轻轻揉着额头,缓缓道:“嗯,认识”随即灵光一闪。心里有了点小小的期待,也许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采衣可能是随同她的主子进宫参加喜宴,误闯到了这里。
“那妃妾中有一个叫慕容娉婷的吗?”龙羽熙满怀期待的问道。她希望陆漓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当看见陆漓坚定的朝她自然的点了点头时。她的心瞬间凉了一半。龙羽熙当然知道慕容娉婷对自己的情意,但她无福消受啊,老天虽然给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可非男儿身的自己注定在那慕容小姐心里留下薄情的孽债,自己注定是要辜负她的一番真情了。
“对,就是慕容府家的千金。据说慕容家非常富庶,在帝都城里威望也不少呢,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英王殿下极力推举慕容家的小姐为东宫侧妃”陆漓如实回答。一点也不认为事实有何不妥。
“唉”龙羽熙阴沉的脸容,随即又长叹一声,颓废的坐在栏杆前,摘下头上的乌纱帽冠,轻抚着额头。思绪混乱的她已没心思听陆漓后面所说的话。就算妻家有钱又有权利,那又怎么样呢?反正注定那慕容小姐会因为自己而独守深闺。得不到夫君的宠爱,也无法享受儿孙膝下承欢的天伦之乐。说到底终究还是她的错。
陆漓不解的望着她“怎么了?难道你真的认识那慕容小姐?”
龙羽熙微蹙眉头,郁郁道:“事实比这还要恐怖”
闻言,陆漓饶有兴致的望着坐在栏杆前的龙羽熙,随后龙羽熙便简单扼要的向陆漓陈述了一遍,自己与慕容娉婷之间曲折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太巧了,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份?”陆漓忍不住揶揄道。抿着薄红的唇瓣,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自然的漾起愉悦的笑脸,阴柔的脸容上多了些许女子的妩媚。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件有多么难堪的事。好友分明是杞人之忧,无意娶了相识之人又如何,横竖这薄情郎的罪名是戴定了,反正一走了之也就行了,这时候哪有时间顾及他人。在南昭国因为夫君亡故而改嫁的年轻女子,不管是平民还是权贵皆属常见,何况那些今日嫁入东宫的妃妾皆是娘家有钱有势的人家,还怕日后不能有个好归宿吗?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拿这事说笑”面对陆漓不以为然的打趣,龙羽熙气郁的愠怒道郎中难为。
“别生气,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你烦也没用,不如羽你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然后这事也就算过了”
“什么就算过了,我明明知道,我怎么说服自己不知道这件事?”龙羽熙懊恼的抚了抚额,本以为自己原先在雪域城闹出来的乌龙,装遗忘算是糊弄过去了,没想到最终自己还是要欠慕容小姐一份情。她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让她碰上这种事,这不是老天故意玩她嘛。
“那现在烦也没用,若是心里真的觉得对你的那些妃妾很愧疚,离开之前不如先去安慰一下她们吧”面对陆漓一本正经的语气,龙羽熙放下抚额的手,拧着眉头,直视着双手抱胸的陆漓,未开口,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