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身患隐疾之人喜欢有什么可高兴的”庚澈悻悻然的躺在榻席上,翻了个身子,拉过一旁的暖被欲往身上盖,随后蠕动了下身子,舒服的卧躺在柔软温暖的席垫之上,侧脸眸光往上瞟“总之我既然向您坦白了,您便要答应以后决不会把庚澈撵回昭阳殿”神情认真一副你不答应我,便死给你看的表情。
“我似乎并不记得我有允诺你何事”含笑得意道。她的话成功使得庚澈脸色涨红,愣怔怔地望着她,随后嘴一扁,微红的眼眸晶莹的泪液正在上头打转,哇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随即把龙羽熙吓坏了。
手忙脚乱的抹去他尚有余温的清泪“你说你,都几岁的人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我那是逗你玩的,连玩笑话你都听不出来吗?”手贴上他不算宽阔的肩膀,此时他因为抽泣,而轻轻颤抖着。
“我一点也不讨您喜欢,您不要我了,我,我当然伤心了,小时候我舅舅便是,便是这样把我送进宫的”正淌着清泪的脸贴在席垫上,泪液染湿了一片,在龙羽熙看来那泪迹是如此的触目心惊,暗恼自己的不该。
“庚澈乖,别哭了,我答应你便是了,以后决不会弃你于不顾的”温柔的轻哄着,如同疼惜自己的弟弟一般,倏忽想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贴心地安慰一个成年男子,他顺服乖巧趴着的样子,像极了是正在与自己闹别扭的孩子,令龙羽熙心里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绮念’。
庚澈脸掩在柔软的席垫上小声嘟囔着,龙羽熙没听清楚,故而微俯着身子,柔声问:“你说什么?”当听清了他小声嘟囔的话语,龙羽熙随之脸色一变网游之和尚也疯狂。轻敲了下他的头,敛起了对他的怜意“谁跟你说这些的?总之不可以,也没那可能”这家伙看似呆笨,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心细如尘,居然可以看穿自己的举动。
“我不笨,您想做什么我自然早就看出来了,而且您方才还说不会对我弃之不顾的”忿忿不平地指控道,翻过身子,微红的脸色上面尚有泪液残留,气郁地与那双坚定的清眸对视而望。
“我那指的是在宫里。出了宫后谁还能说得清楚呢?何况外面人心险恶,各种杂碎之人皆有,不单如此。在民间终日还要为生计而奔波,为饱腹而苦恼,相反你生活在宫里便是衣食无忧,月月还有俸银可领,何况你自小在宫里长大。一但出宫便很难生存的,我若出宫了决对没有显赫身份,也没有取之不尽的万贯家财,不过是一介布衣平民,为了生活或隐于山林,或出没于市井之间。清粥淡汤,亦或是三餐不继,你跟着我不就只有受苦挨饿的份吗?”捏起他白晳嫩滑的手摇了摇“这样的你。你觉得是能挑能担,能在宫外生存吗?”挑眉问道。
庚澈赌气地抽回手,忿忿不平道:“您身为太子都行,我一个小小宫侍为何不可”四目瞪视而望,各不相让。
须臾。龙羽熙终于被他打败了,无奈地感到有股挫折感充斥在心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吁出,凝睇着那双黑澈毫无杂质单纯的眸子,温声道:“庚澈,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我不能对你细说,也无法向你说出,而你也无须知道,因为知道了便等于将你拉入一场危险的追逐游戏,这件事没有你我想得那么简单,这不是一时兴起隐瞒起身份出宫游玩,然后过足瘾了便回来,生活照旧,待遇也如同昨日,我这么做真的有很重要的理由,你若相信我,便不要对他人说起,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好?”
庚澈眨了眨黑色薄翼般的长睫,愣怔怔以对,随后缓缓张开嘴,不客气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吧嗒了几下嘴,渐浓地乏意向他袭来“不好,我就是要随您离宫,您休想撇下我”随即又是一个困意浓浓的呵欠,抬手揉了揉尚有泪液的眼角。
“那我就把你直接送给那临江王龙之逸”听到耳边悠悠的话语,庚澈霍地意识清醒,紧蹙眉头。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睡吧,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可不能在这睡了”帮他拉好暖被严实地盖于他身上。龙羽熙可不想又一次把他惹哭了。
庚澈的意识又随之被困意慢慢浸入,双眸翕动,瞌睡虫正在与他拔河。在龙羽熙站起来,越过他坐在榻席边沿穿靴子时,庚澈也开始昏愦地喃喃梦呓着“殿下您太小瞧我了,就算您不带我出宫,我也有办法出去”
“哦,是吗?你有腰牌是吧”随口问道。她知道宫里并不是所有宫侍都能自由出入宫里,只有持有腰牌之人,守宫门的禁军侍卫才会放行。
“不是,您不懂,这可是我的秘密”随后咧着嘴痴痴傻笑着。
龙羽熙站了起来,双手拂了拂衣服,不以为然揶揄道:“秘密?什么秘密?该不会偷了谁的腰牌,偷偷溜出宫吧,想必你出去了也是去吃东西”
“呵呵,不用腰牌我也能出去,因为,因为我知道……….”“你知道什么呀”见没有下文,龙羽熙回过头来看着嘴角明显逸出津液的庚澈。
此时庚澈已闭上了双眸,微张的嘴角挂着酣睡的津液,以为他已睡着了,龙羽熙随之欲走出房门时,耳边又传来他轻微的梦呓,无奈地转过身子,望向榻席之上似睡着的人“你说什么?蜜饯?你又饿了吗?忍忍吧,天亮了便有得吃了”庚澈继续含糊不清地重复那两个字。
“呃?你到底说什么?”蹲了下来,轻拍着他的脸“睡觉还那么不老实”
“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