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宝笙和习秋的惊愕,我坐回桌前,抬起饭来就往嘴里扒。
原本毫无食欲的我竟三下两下把饭碗里的饭扒光,而菜却一筷子没动过。
把碗搁下,便吩咐宝笙习秋收拾。然后坐到床边拿起烟枪刚要点,忽然想起这不是讨好我的东西,而是讨好八爷的东西,便又放下。
“收拾完你们就下去吧,我想早点休息。”
“是,姑娘。”
宝笙和习秋早看出我心情不好,应了声后就手脚麻利的收拾完出了屋。
我躺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如果他是嫌弃我不是完璧之身的话,我可能会比现在好过点吧。毕竟这是一个时代的道德观问题,他在乎的话很正常,我心里说得过去。
可是,他那句不想为了个女人坏了他们兄弟情义,却把我的心,我的自尊,我的自信完完全全踩到了地平线底下。
我不知道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太卑贱?还是我太卑贱?又或者根本是我自己在犯贱!
放着温柔多情,对我百般纵然,宠溺的八爷不爱。偏要弄块冰刀来割自己!不是犯贱是什么!
...可是,八爷又能靠谱到哪去呢?到最后,我还不是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丢出贝勒府吗?
哎~~想来想去,只怕最靠谱的还是小六吧。憨厚老实,任我调侃。端茶递水,任我欺压。除了不会赚钱以外,什么都好。不过他不会赚钱我会嘛。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担心。而且人家小六虽然称不上帅哥一枚,但也生得相貌堂堂。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啊~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哭个啥嘛!不是还有个人在等着我么?!
卷缩在被子里,不停的擦着眼泪。心里越是明白,越是痛。因为知道自己再明白也割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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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用过早膳后就对宝笙说:
“去请贝勒爷来一趟。”
宝笙顿了顿还是给我行了个礼下去了。
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出现。依旧淡漠的面孔和我的核桃眼有着天差地别。
我俯身给他行了个礼。
“贝勒爷吉祥。”
“起吧。”
干净利落,再无以前的玩味,我的心紧了下。
“找我有什么事?”
“回贝勒爷,余夕想出府。”
我低着头,学着他的清淡语气。
“出府?”
“余夕想回去看看老爷子。”
感觉那头顿了顿。
“去吧。”
...这未免也太干脆了吧。我不禁抬头看他,只见他已经转身迈步。
我皱着眉道:
“贝勒爷就不怕余夕跑了?”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觉得你跑得掉么?”
说完,抬脚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紧咬下唇,眼眶又湿了起来。
是啊!我跑得掉吗?不止人跑不掉,连心都跑不掉。
把宝笙习秋遣了出去,爬在床上又哭了一场。还没哭够就有人来敲门。心情不好,我拉着嗓门就吼!
“谁啊!”
来人显然被吓了一跳,顿了会才道:
“奴才小福子,是来给姑娘引路的。”
这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我拿起被子把眼里鼻涕摸掉,然后走到门口把门拉开。
小福子见我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连忙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不是引路吗?还不走?”
小福子连忙行了个礼。
“姑娘请跟奴才来。”
跟着小福子从侧门出了贝勒府,就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没等小福子摆凳我就爬了上去。
小福子愣了愣也跟着爬了上来。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小院的地址告诉车夫,车夫吆喝一声马车就动了起来。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福子看,盯得小福子犹坐针毯。
“贝勒爷要你来监视我的?”
“...姑娘误会了。贝勒爷只是...只是...担心姑娘一个人...”
“哼!”
我一声冷哼打断小福子的话。
“是怕我跑了吧。”
“姑...姑娘你误...”
“行了,行了!”
再次打断小福子的话,看着手足无措的小福子忽然鄙视起自己来。拿个奴才撒气算什么,有本事找他爱新觉罗胤?撒气去。
转头看向别处,然后瞌上眼。到小院还有些时候呢,先养养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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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大门紧闭的小院门口敲喊了半天,连个应声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赵大爷他们去哪里了。
这人要是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本来还想来小院寻些温暖和安慰,没想到...
看着紧闭的院门,感觉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一样。眼泪又啪啪啪的往下落。
一旁的小福子显然有些慌了手脚,结结巴巴的安慰道:
“姑...姑娘,也许他们只是有事出去了。说...说不定等下就回来。”
我转头看向他。
“是吗?”
“是...是啊!姑娘大病初愈,不宜久站。不如到马车上坐着等吧。”
“恩恩,说不定他们都出去摆摊了,过午就回来。是我心急了!”
像安慰自己一样,我嘟喃着走到马车前,踩着小福子为我摆好的马凳上了马车。
只是没想到我这一等,居然等到了夕阳西下。看着依旧紧闭的院门,心里凉飕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