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贪舒适,贺轻舟的椅子十分宽大,他抱着莫沾衣坐在上面,莫沾衣揽着他的腰,腿搁在椅子的扶手上。书砚在书案上摞了几层书,进来之人不会看到在贺轻舟怀里的人。
“请三公子安。”两人进屋。
“坐着说。”贺轻舟命书砚斟茶。
吕总管道:“小的奉老太太的令,来给公子送银子。老太太前些天拨下一千五百两,这几日雇工加上采购木材等物,已花去一百两不到,这是银票以及花销明细。”
贺轻舟接过,压在桌子上,并不细看。“总管辛苦了。”
“小的能为三公子做事,哪里敢言辛苦。”吕总管的独女嫁给了贺行舟做妾,便是吕姨娘。他当然不愿意为贺轻舟办事,只不过现下局势逼得他不得不低下头。
“三公子。”吕总管总要给贺轻舟下了绊子才舒心:“老太太虽允了您自行修建您的院子,不过您要是需要买些什么东西,用些什么人,还是跟小的说一声为好。一来这样方合了规矩,二来小的做多了这样的活计,能给您出出主意,把把关。”
能防住贺轻舟修院子的动手脚最好,防不住,也得知道贺轻舟贪了多少。好有个底儿,给他女婿报备。可惜他那不争气的女婿,到现在也不知道贺轻舟才是府里最大的饿狼。
贺轻舟轻笑一声:“那便要多谢吕总管了。呃。”他的惊呼差点出口,半声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稍稍斜着低□,捡起自己被脱下去的裤子。
一手摁着裤子,一手端着茶,很是淡然。
莫沾衣气的咬他的腰,两手拼命抠贺轻舟的裤子。
“那小的便退下了。”吕总管带着王婆子离开。其实这事本该王婆子来,不过是吕总管想插一脚对付贺轻舟罢了。
人一走,贺轻舟拎起莫沾衣的脚,将人倒拎起来。莫沾衣的头刚好挨在贺轻舟的脚面上。“做、做什么?”莫沾衣怕自己掉下去,搂住贺轻舟的小腿。
贺轻舟要拎起莫沾衣整个人,用的是两只手,所以他被莫沾衣解开的裤子很快滑落在地。莫沾衣抬眼望见上面的东西,便腾出一只手来往上摸。
“你真的是……快要气死我了。”贺轻舟抖抖莫沾衣。“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外人面前,你也敢解我的腰带?”
“你给我放手,想挨打是不是?”贺轻舟见讽刺版劝说没有效果,直接开骂。“反了你了,信不信我把你这样倒吊在房梁上?”
莫沾衣忙哀求:“我不敢了,哎呀,我好难受,你送我回房吧。”
贺轻舟这才将人抱起来,放到桌子上,自己去提裤子。不料,莫沾衣吓到了,从桌子上一跃而下,开了门就往外跑。贺轻舟系好腰带那一刻,听见院内响起三声喊叫。
“啊。”短暂而害羞的是画雪。
“啊——”惊讶的书墨。
“不许看。”暴怒的书砚。
*
日头落下去后,贺轻舟从外面办事回来,进房见莫沾衣躲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也不嫌热。他将被子掀开,拿了汗巾给莫沾衣擦擦额头上的汗,唤道:“起了,从正午睡到现在,你晚上可怎么睡?”
莫沾衣伸出舌头,舔在他嘴前面的手腕。
“还上瘾了是不是?”贺轻舟扳住他的下巴,稍微使了些力气。莫沾衣吃疼蹙眉,拿眼神示好。
贺轻舟拿过一旁的纸包:“给你买的,第一楼最好吃的香酥鸡粥。”
“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莫沾衣欢快的坐起来,接过来便要开吃。
贺轻舟见他动作流畅,方松了口气,看来吕大夫的药膏果然好用。看不得莫沾衣的猴急吃相,骂道:“我怎么知道你饿了?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什么时候不饿?”
莫沾衣莞尔,不答话,继续吃。
“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去给你师父请安,发现你师父走了。”
莫沾衣停下动作:“走了?”
“嗯,你别担心,他走之前,屋子里头值钱的东西一件不落的全给带走了。”贺轻舟颇为幸灾乐祸:“那可是书砚多年的辛苦积攒,书砚现在气的不行。”
莫沾衣在贺府待的久了,也知道下人们生活不易,每月只有几百铜板的月银。那房子里头的物件,书砚要攒很久吧?莫沾衣不由懊恼:“书砚肯定恨死我了。”头一次对于打劫别人的行径感到愧疚。
贺轻舟摸摸他的脑袋:“是恨死了,不过,你可以补偿他啊。”
“我没有钱,一些小玩意也给烧了。”莫沾衣突然拍桌板笑道:“对,我还有盏小花灯,算了算了,那个我舍不得。”
贺轻舟看着床上油腻腻的爪印,叹口气:“你成心跟画雪过不去。”
“太激动了。”莫沾衣吐舌头。“你借我点银子还给书砚好不好?”
贺轻舟冷冷道:“不好,我没钱。”
“骗人,你刚收了一千四百两。”
“那是要修房子的。”
莫沾衣撇嘴:“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你就借我一点么,五十两就够了。对了,你有一次说要打赏给我十两银子的,快给我。”
“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你师父为什么突然不打招呼就走了?”
莫沾衣理所当然道:“他走就走,还要打什么招呼?”说完,问贺轻舟:“难道山下人去什么地方,都必须先打招呼的么?”
“当然。”贺轻舟气的想揍人:“你师父是恼你了吧?”若是恼他,就该带了莫沾衣走。而桃花老头直接走了,却没有抢人,应该是连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