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担心书砚的事,跟两位师父在正厅等人。
莫沾衣认为书墨一个人睡觉肯定会怕,于是抱着枕头去了书墨的房间。等贺轻舟不放心,回屋找人没找到,在下人的告知下,推开书墨的房间,看见两只睡的分外香甜的小懒猪时,他的嘴角不可遏制的抽了抽。
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不用去想,这样的生活,看他们两个人过的,似乎很是不错呢。贺轻舟轻轻抱起莫沾衣,回到自己的房里,给他盖住小肚皮。
“轻舟。”
“嗯,我在。”贺轻舟拔出没开刃的剑,坐在床上细细擦拭。当年出师,吕真人分别赠与他和书砚一人一把没开刃的剑,被他俩抱怨了很长时间。
吕真人也不恼,笑呵呵的说:“你们大师兄刚拿到这剑时,气的给为师扔到茅房去,为师半夜给捞起来,悄悄给他塞到干粮包里去了。”恶心的两人半年没去给吕真人问安。
“我怕黑,不许你走。”
“我不走,快睡,再说话就打屁股。”十有八/九,明早起来,莫沾衣不知道自己晚上干了什么,说了什么。
莫沾衣很听话,沉沉睡去。却在贺轻舟背对着他的时候,睁开眼偷瞄。
贺轻舟挂好剑,又到正厅去等。桃花老头先沉不住气:“会不会不是书砚那小子做的,这都几更天了,怎么还不将人送过来,难不成是进不来金陵?”
“不会,金陵城没有封城搜查。”吕真人道。
“说也奇怪。上次我劫囚,这次又是被劫走重要人犯,官府怎么就没点反应,大小也应该封城彻查,毕竟出事地点离金陵不远。官府不只没有封城,也没有大动干戈,张榜悬赏缉拿人犯,可以说是对于劫囚的事,几乎没有动作。”贺轻舟在厅里来回踱步。
吕真人附和:“为师也奇怪这一点。”
几人说着话,吕真人忽然拍案而起。桃花老头与贺轻舟立刻反应过来,三人齐齐冲出正厅。他们在后院,左手边就是莫沾衣的卧房,东侧的小屋住着书墨。两间屋子的房门都被打开,守夜的下人躺在院子里,夜色昏暗,看不清是死是活。
院子里倒还站着几个活人,见他们三人出来,把剑刺去。贺轻舟无心应战,出手却是狠厉,他边打边往莫沾衣的方向退去,进了门,看见床空空如也,他回身就给了黑衣人一脚。
吕真人也如法炮制,退到书墨屋里,见床空了,便示意给贺轻舟与桃花老头知晓、。
“叫你们尝尝厉害。”桃花老头掏出mí_yào对着几个黑衣人撒去。几人飞身而退,从白烟中跃到墙上。
桃花老头愣住,为什么他的迷烟没有迷倒黑衣人?
突然一枚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墙上的黑衣人跳下来,配合着与贺轻舟他们打斗的黑衣人,互相帮助撤退。
桃花老头的轻功好,追了出去。贺轻舟也要追,却被吕真人拦住。
“有没有发现,黑衣人的剑都是没开刃的。”
“我当时没注意。”他看见莫沾衣的房门开着,心便慌得不行,哪里有空在月光之下,注意黑衣人的剑刃是否打磨过。他此刻也急,黑衣人不知是谁派来的,无从查起。他只能寄希望于桃花老头能追上黑衣人,查不出黑衣人最终去向,能抓住个黑衣人也好。
这些黑衣人身手都不错,单个比试,贺轻舟尚能有几分胜算,二对一就有了难度。能调遣这么多的高手,幕后之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其实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他此刻只求,能把莫沾衣与书墨平平安安的救回来。
“轻舟。”小小声的唤。
贺轻舟的心登时停下,以极慢的速度回头,生怕是他听错了的。
“轻舟。”莫沾衣从屋里出来,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确实是贺轻舟与吕真人,这才拍拍胸口走出来:“刚才有人闯进来,对着屋里吹mí_yào,我就躲起来了。”
闻言,吕真人走到院中,探躺在地上的下人的鼻息。“他们是被迷晕了,没什么大碍。”
“你没睡着?”睡死的情况下,鼻子再灵,也醒不过来。
莫沾衣吐舌头笑,他就是想偷听贺轻舟在隔壁的屋子说什么?哪知刚听了两句,就见自己屋里的门口伸进来个小竹管。然后过了会,有个全身都穿着黑衣服的人进来,莫沾衣抬手就把准备在他师父面前撒掉的迷烟给扔了过去。
“我把那个人抓住了,就在屋里头。”
吕真人诧异的看了看贺轻舟,半响说出句话来:“不愧是燕王之子。”吕真人师兄弟加上贺轻舟都没抓住人,就莫沾衣那绣花功夫,居然逮住了个黑衣人,不得不夸句虎父无犬子啊。
贺轻舟将人拖走交给吕真人审问,他回房守着莫沾衣。他担心莫沾衣吓着,上床抱着人,轻声哄莫沾衣睡觉。
“这么一动弹,有点饿了。”
“……”
没时间准备解药,拿冷水将下人们泼醒,贺轻舟吩咐他们全力守着莫沾衣。他自己也不敢远走,就站在院里同吕真人审问黑衣人。
“怎么样?”
“嘴硬着呢。”
贺轻舟冷笑:“师父您就是手软了些。来人,拿过刀来,在这人身上给我拉一百条口子,刀刀见骨,莫伤要害,然后熬一锅滚烫的油,给我顺着伤口浇到里面去。今晚,给大家来顿熟肉饭。”
扒着门偷看的莫沾衣倒吸冷气,贺轻舟好恐怖。
“小心。”吕真人在贺轻舟说完话的那一刻,伸手疾捏住黑衣人的下颌。“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