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颖带着两个弟弟绕道小心谨慎地回到宛城酒楼里。石铁等人早已等候很多天。
几天后,骆颖姐弟、石铁、馨儿几人到了万仞山下。
这是石铁第一次到万仞山,看着那巍峨高大绵延不绝的山脉,石铁不禁感叹道:“这真是个与世无争的好地方,颖儿的眼光不错。”
“兰姨要是知道义父也回来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骆颖笑道。
“你这孩子!”
石铁很满足,心里很开心,马上就要见到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儿。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她会不会对我还心生芥蒂?时间如果倒流,我一定要果断地娶她为妻!就算报仇的事延后,也绝不与背信弃义的太子为伍!
这感慨间,石铁心里甚是忐忑不安。
“颖儿,你说你兰姨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也许,正站在庭院里的核桃树下,看着遍地新绿,正盼着你来呢!”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又来取笑义父!”
石铁笑了,那笑容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兴奋。
一步步走近,一份份甜蜜的思念在加剧,一点点忐忑在扩大。兰儿经历坎坷,不知道还愿不愿意接受我的这份心意?
骆颖看着石铁骑在马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翘首期盼,一会儿面现赧色,忽的又双眼放光。
已经年届四十的石铁像个毛头酗子般。骆颖抿嘴轻笑,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的归宿在哪里?
风哥哥是好,可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的存在似乎就像我们呼吸着的空气一般,普通而又无法离别。
这是朋友吗?
或者仅仅只是一点点喜欢?
骆颖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爱,究竟是什么?是明知道燃烧着熊熊烈火,依然扑进去的勇敢和不顾一切?或者是绵绵长长的细流。滋润着两岸,冬去春来,天长日久,水土相依?或者,是那一个会意的微笑,激起心头的一点点涟漪?或者是那一个关怀的眼神,让心底涌起的点点暖意?或者,是一份淡淡的萦绕在心头的思念?
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会不会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有人说,不能让你进步的爱终极农民工。不如不爱。
仇已经报了,自己的人生追求似乎没有任何方向了。未来如何打算?柳国的经济,百分之七十是攥在自己的手里。这个人生还要追求什么?骆颖真的很茫然了。
回到万仞山下。骆颖一行人得到了村民也即是原虎山人的热情招待。他们自是一边争着请骆颖等人吃饭,一边打听着自己的孩子、家人在外的情况。当听骆颖说每一个都很优秀时,这些曾经淳朴的“山贼”都兴奋起来,跟身边的朋友、邻居比,谁家的男人做的贡献多。谁家的孩子更有出息。
没有嫉妒,没有埋怨,更没有不满。
整个万仞山的村民,和谐融洽得像是一个大家庭。
忙时种种田,闲时练练剑,这样的日子。很惬意,骆颖很喜欢。
十几天后,影儿回来了。
影儿告诉骆颖。骆水柔和杨凡两人远离柳都,置办了些田地,日子过得很平静。杨凡终日看看书,骆水柔每天傍晚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他散步。骆水柔要请人给他治疗手脚上的伤,也被他拒绝了。
哀莫大于心死。他的理想。终于停在了他和他父亲的贪婪上。幡然醒悟后,所有的亲人都已经离去。陪在身边的,是死心塌地爱着自己,却被自己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女人。
可是,就算是如此,他的心底里依然驻着那一抹淡绿的倩影,那年青的充满活力的脸庞,那有着一双眼睛比星河还要灿烂的姑娘。
美好的,都是在不经意间逝去的,都消散在曾经的不在意里。如今,高高在上的她,不知道谁能站在她的身边?
“打破了镜,没寻着镜中的花;美丽的月亮,只能在夜晚的梦中出现。造下的罪孽,只能用清醒着的灵魂来偿还。”
手中捏着这张只写了短短两句话的信,骆颖仿佛看到,骆家小院里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冲天的火光。杨凡,后悔再多,忏悔再多,又有什么用?
凑近蜡烛,将杨凡托影儿带回来的短信烧了。可是,却烧不去记忆里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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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幽兰终于放下心中的刺,那些年杨威在她心中扎下的刺。那根刺,刺得她家破人亡,也刺破了她美好的幻想。也是那根刺,隔开了心爱的人。沧海桑田,再次与石铁相遇时,已是物是人非,竟不敢也意!
这种无力感,多少次,梦中醒来,苦涩的泪弥漫了整个小院?不知道自己应该埋怨谁,怪只怪,阴差阳错,苍天不公!
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在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都会收到一份特别的小礼物,一封情意绵绵的长信。
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经不起情义的浸润啊。冰封的心,早已经融化。再次重逢,那是岁月这个红娘,将喜带放进了这相恋几十年的男女手中。
半年后,风风火火的馨儿开心地大叫:“秀,秀,有喜了!”
骆颖一愣,笑骂道:“什么有喜了?别乱说。”
馨儿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夫人有喜了。”
“真的?我去看看替父从军:腹黑中校惹不得!”
骆颖一阵风似的卷入王幽兰的屋子:“兰姨,兰姨,你怀孕了?”
“你这孩子,看你高兴的。”王幽兰满脸喜气,“我有一个月没来月信了。这几天又呕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