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看向了三王妃,三王妃一笑说道:“我们几人却是不懂这些的,只是同店家说要个大些的包厢,店家便介绍了菊苑给我们,我们一听名字也和现在的季节相符,就想学那些酸书生一次,也应个景儿。\//”
到这里三王妃笑了起来,然后又道:“我们也是进了菊苑才知道这地方是名符其实,当真是有菊花可赏。只是我们却不是懂花惜花之人,倒是有些煞风景了。幸亏有两位前来,不然这些菊花也要哭一个遇人不淑了。”
桃夭和芙蓉闻言都有丝失落,她们没有想到三个人都不识得花草,这倒让她们极难认定目标了。两个人相视一眼后,为今之计只能三个人一起暗中观察了。
三王妃的话一落,红衣与五王妃都笑了起来,桃夭道:“夫人们是自谦了?再说我们姐妹又哪里懂花之人?我们不过刚自乡下地方迁来这京城,论见识等等自然无法同夫人们相比。”
芙蓉抿嘴一笑:“我不过是喜欢花,所以多看了几眼有关花的书籍罢了,哪里敢自称为懂花之人?夫人们莫要笑我。”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小二送上来了酒菜。红衣发现桃夭和芙蓉对于一些大家族的规矩与礼仪似乎是真的不懂,不过却极会察颜观色,而且还非常健谈。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酒当然是甜甜的淡酒,是专为女儿家醇造的酒,绝不会醉倒了人——女子岂可人前失态,此酒当然极受女子们的喜爱。
芙蓉笑道:“我们姐妹本来想做东相请夫人们一聚,没有想到最后却叨扰了夫人们这一餐,我就用一支小曲来感谢夫人们的盛情相待。”
芙蓉此言一出,王妃们与红衣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不过她们都是极为擅长掩饰神情的高手,一霎间便已经换过了脸面。
让红衣几人感动惊奇的是:不要说大家族,就是一般有权势有地位的人家。不要说正室妻房不会在人前唱小曲,就是姨娘们也不会做如此下贱之事——这是娼家所为,当然为良家妇人所不齿了。
一旁仔细察看她们神色的桃夭,在眼中又流露出了一些失落:与公子所料得一点都不相同,居然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吃惊神色,绝不是在作假,公子所要找得那个人真得在其中吗?
红衣为了掩饰失态端起了面前地茶来。吃了一口抬头时不经意扫过桃夭。一眼看到了她眼神——失望?红衣地心立时一跳:上次这两个女子在寺庙中。就对自己几个人纠缠不休。今日也是强要相聚。难道这两个女子是为自己来地不成?她们倒底会是什么人。难道又是那些人?但是那些人为什么要让她们费尽心思接近自己呢。所图为何?
红衣心头涌上了百种疑问。但她神色如常地扫过了桃夭看向了芙蓉。微笑着说道:“夫人言重了。就像夫人所说。我们两次都是不期而遇。实在是有缘;既是有缘。又何必如客气呢?左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芙蓉眼睛晶亮地看了过来:“谢是一定要谢地。不然芙蓉心中过意不去;再说小妇人地歌声也算过得去。我这里也有请夫人们品评指教一下地意思。夫人不必太过客气。”
红衣看了看王妃们。三王妃笑道:“夫人既然有此雅兴。我们自当洗耳恭听。品评指教一说却是不敢当。”
芙蓉又客气了两句后。便开始唱起了小曲。红衣因为对二人有了戒心。所以对二人地言行越加地注意起来。红衣发现芙蓉开口唱之前与桃夭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地心中更是警铃大作——芙蓉绝不是唱唱小曲这样简单。她一定另有目地。
芙蓉开口唱出了第一句词时。红衣就明白了之前为什么二人会交换眼神了。芙蓉所唱地竟是苏轼地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月)》。红衣所在地这个时代。不要说没有苏轼这个人。就是李白、杜甫这些人也一样没有踪影。
红衣虽然同王妃们一样显现出一种惊讶——只是对芙蓉能做出这样的好词来所显现地惊讶。但是她的心中早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这两个女子是穿越而来的?难道她们就是那两名当红影星穿越了?
红衣立时又想到:这两名女子就是为自己而来,她们在试探这里面哪个是穿越者?只是试探这个做什么,要来个老乡见老乡吗?
红衣一时间心头飘过了千万种想法,不过最后她都强压了下去,脸上没有露出什么不同来。红衣当然不会相信同穿者找她是为了和平而来,她更是打起了精神应对桃夭与芙蓉。
现在红衣还有一份懊恼,她应该在两人报出名字就该注意到的,却完全被芙蓉二字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桃夭二字——这个时代也是没有《诗经》的。
芙蓉唱罢,王妃们与红衣一起抚掌,大为赞叹了一番芙蓉地才情。三王妃道:“实在是好词,实在是好词!小二,取文房四宝一用!芙蓉夫人,我要就把此词记下可好?”
芙蓉刚刚同桃夭换了眼色,她现在分明有分失落,听到三王妃的话后勉强应道:“夫人喜欢自管记下就是,不过这却不是芙蓉所作,芙蓉哪有这样地才情。”
三王妃听到如此好词居然不是芙蓉所作,正想问一下是谁所作时,一旁的桃夭笑道:“妹妹都有了谢礼,我这做姐姐岂能不略作表示?嗯,正好有文房四宝,那桃夭就现丑了,请各位夫人们指教。”
桃夭说完走了过去,提笔急书起来,不过眨眼间已经完成了一幅草字,题为《静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