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江采儿不可一世地找了李煜说对贵仪章彩佩的事情,添油加醋说她如何目中无人、藐视皇后及众妃嫔,如何逾越后宫法度,众人又是如何不满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
李煜笑了笑,道:“那爱妃打算如何处置?朕倒很想听听爱妃的意见。”事实上李煜也正暗自纳罕,想这江采儿也是聪慧过人之人,头脑心计绝不输于周宪,为何此时竟被众人当了刀枪来使?
江采儿也不作假,微微笑道:“皇上既然问了臣妾,那就请恕臣妾直言了,章贵仪现今是受皇上宠幸,但若是依仗皇上的宠幸便目中无人、目无法纪,一来是辜负了皇上的美意,二来,这后宫恐怕要乱作一团。臣妾窃以为不能不计深远,须深究、以儆效尤。”
这章彩佩不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又生得貌美如花,如今拈花二八,最是美丽动人的年纪,性格婉转,确实甚得李煜心意校园全能高手。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她与一个人有几分神似,形似也有几分,恰恰是这一点,才让李煜盛宠不已。
“那你以为如何处置妥当?”李煜笑道,眯缝着那双很好看的眼睛,带着笑意却有一点冷。
江采儿想了想,道:“不如就将她打入冷宫。”说完整个人都倚了过来,温香软玉地对着李煜一阵耳鬓厮磨。
李煜反手拉过了江采儿,将头埋在了她的锁骨里,笑道:“朕命你以后协助皇后管理后.宫。”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便冷起来。
江采儿愣了一下,然后慌忙谢恩:“多谢皇上,臣妾定当竭尽全力,协助皇后为皇上打理好后.宫。”
她明白李煜的意思,就是给她点好处,让她不要追着章彩佩的事情不放,她还没傻到要与李煜做对,没有笨到要逆着李煜的意思去办事。李煜方才的态度显然是在明确表示,她若见好就收。此事皆大欢喜,若是穷追不舍。显然会惹恼李煜。
在皇宫,谁都可以得罪,唯独不能得罪皇上!
李煜这段时间很少见到周嘉敏,本来他们的的生活就没有太多的交集,周嘉敏从始至终都在躲避着他。如今他不再主动制造机会,自然就见不到了。
他将更多的心意都放在了章彩佩的身上,这本是最荣幸的事情,章彩佩的父兄都得到了很好的擢升。然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错就错在章彩佩并不是个聪明的人。年轻所带来的美好又被年轻所存在的无知给淹没了。
按照皇宫惯例,每年春季皇族们都要出去踏春,这一年也不例外。
“姐姐,我不想坐轿子,想骑马。”周嘉敏笑道。说到出去玩,她心情陡然好了许多,加上这段时间天天与常惠儿闹在一起,又有很多人来嘘寒问暖,新的追慕者也出现了。她已经从失意中走了出来。
常惠儿已经高坐在一匹红马上,笑道:“咱们今天必是比试马术。”
周嘉敏不以为然道:“我显然没你骑术好!才不要和你比。”她挑中了一匹通体黑色、四蹄皆白的骏马。正是引自西域的良驹。
“我就要这匹了!”周嘉敏笑道。
负责宫廷马匹喂养调度的小官笑容可掬道:“郡主好眼光,这匹马的确是匹良驹,脚力非常,懂人性,卑职们管它取了个名字,叫踏雪,一旦它奔驰起来,脚下起尘,白蹄飞扬,如同踏雪一般。”
“好名字!我要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飘过来,一只白嫩的小手牵过了马缰。
周嘉敏不悦道:“明明是我先来。”
“哼!可是我先抓到马缰。”她笑道,嘴角露出一抹得意。
周嘉敏认得她,她便是近来最得宠的后妃章彩佩。
“你不是坐轿子去了吗?”周嘉敏不肯让步,她十分喜欢这匹马,而且,她也很想和常惠儿一起跃马而去。
章彩佩骄岑道:“我现在又想骑马了!听说皇上、皇后、太后都十分宠你,我倒很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宠你!这匹马,我今天要定了!”她得意洋洋地将踏雪从马厩里牵出来,的确是匹好马!
周嘉敏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常惠儿下了马,故意大声道:“郡主,咱们坐轿子去!野女人才要抛头露面地骑马呢!”
章彩佩一听登时火冒三丈,怒道:“你个贱人,是那颗葱!别仗着有郡主撑腰就目中无人!”
常惠儿冷道:“我是那颗葱?我爹是常梦锡,你爹不过是个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当年是谁厚着脸皮来我们府上求情来着,那时谁拉着我姐姐长、姐姐短来着,这会子装作不认识了!难不成麻雀飞上枝头就成了凤凰?”
周宪坐在轿子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身后是江采儿的轿子,她们从轿子里伸出头来,意味深长地互望了一眼。
李煜也看到了这一切,他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
章彩佩正牵着踏雪,听到常惠儿如此羞辱她,伸手就常惠儿,被常惠儿抓住手腕,冷道:“想打我,你看看自己的斤两够不够!”
周嘉敏冷道:“惠儿,算了,我们走!”
章彩佩道:“常惠儿,你自诩马术过人,敢和我比试比试吗?”
“有何不敢?你这种女人有这样的胆量倒超出我的想象了,我岂有不奉陪之理?奉陪到底!”常惠儿笑道。
李煜骑着马走过来,道:“如果敏……如果郡主喜欢这匹踏雪,章贵仪不妨让给嘉敏郡主,与朕同骑如何?”
与皇上同骑一匹马是何等的荣幸,但章彩佩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