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蟾道:“如烟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在府门前跪了几天,为求见郡主一面,若不是真心悔改,她断然不用这么做。若是郡主不肯收留她,她这样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出路,恐怕老爷都不会轻饶她,若是皇上知道了更是不得了。”
周嘉敏叹道:“算了,让她进来吧。”
如烟见了周嘉敏,泣不成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周嘉敏命人拉她,依旧不起来,冲着周嘉敏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缘分已尽,从此了无干涉,你这又何苦?”周嘉敏道,“你若是觉得将来无路可走,我可为你写份文书,证明你的清白,好让你将来寻个好人家。”
如烟头如捣蒜,哭道:“主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错得离谱,今生不敢指望郡主再度怜悯收留奴婢,奴婢只求一死,以报郡主的错爱。”说完竟起身欲撞身边的墙柱。
“拉住她!”周嘉敏急忙命令道。
几个丫鬟来不及,待抓到如烟时,她已经撞到了墙上,额头出现了一个大洞,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请郎中!”周嘉敏喝道,“如烟,你不能死!你振作点,千万不要死。”
如烟虚弱地笑了,道:“奴婢对不起您,请您原谅,奴婢下辈子再报答您的恩典。”
周嘉敏流泪道:“我已经原谅你了,我只是希望你活得更好,你是个有追求的姑娘,我放你走是为了给你自由,我真的早就原谅你了,你不要死好不好?”
如烟道:“多谢主子,这下我就走得安心了。”
周嘉敏一连声地唤道:“郎中呢?郎中来了没有?”她用手捂着如烟额头那个血洞,道:“如烟,你不要死,只要你不死,你就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我还像以前那样待你。”
如烟暗淡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道:“真的吗,郡主?”
周嘉敏郑重地点头。
经过多个郎中全力救治,如烟的性命保住了,只是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这期间周嘉敏一直陪伴她,以致韩氏看不下去,认为一个主子过于纵容奴才是有**份的,但也未过多干涉,此事就此作罢。如烟依然留在周嘉敏的身边,忠心服侍周嘉敏,全心全意,不敢有半点差池,当然,此是后话,在此不表。
又过了三日,李煜领了一干文物大臣前往周府纳彩,此事轰动南唐,百姓交口相传,一时间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李煜对周嘉敏的宠幸程度也是可见一斑,众人纷纷猜测这郡主是如善舞,又是如何聪明过人、精通诗词歌赋。
婚期一定,文武百官纷纷到周府来道贺,偌大的周府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和周嘉敏交好的一些闺中密友也前来道贺。
唯独少了韩墨臣、董安远二人,个中缘由,周嘉敏自是清楚,说实话她自己也在躲着他们,有些人注定是要亏钱的,有些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有好事者相传,就在李煜去周府纳彩的当天晚上,韩墨臣与董安远相约在百味楼喝酒,当场大醉不省人事,于是当年那个断袖之癖的传闻一时间又是甚嚣尘上,南唐的两大才俊竟然有龙阳之好,南唐诸多女子扼腕叹息,只有周嘉敏心中最清楚,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漠视,也许漠视久了就可以忘怀,忘记何尝不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