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笑道:“皇上,您不知道这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吗?读书破万卷,天下在心间。臣妾一直想协助皇上把南唐建设成富强的国家,不求雄霸天下,但也争个与北宋鼎力的局面,自然多多打听这天下的纷争和局势,自然要问一些大臣这朝中的意见和格局。”
李煜笑道:“如此说来,让朕的皇后费心了,那你接着往下说。”他饶有兴趣地听着。
周嘉敏道:“除了现在硕果仅存的几个国家,还有一些藩镇割据。臣妾长话短说,只说对南唐局势有帮助的藩镇。皇上可记得定难节度使(又称夏绥节度使)李光睿?此人李彝殷之子,党项族首领,骁勇善战,现在辖区有银州、绥州、静州、夏州、宥州,定难节度使自唐朝以来便雄踞西北。皇上何不向他发出请求,让其在西北攻击北宋边防,北宋现在大批军力在南方,自然后方失于防守,到时,北宋腹背受敌,南唐可退兵,李光睿可得疆土,一举两得也。”
李煜若有所思道:“如此甚好,朕一时竟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南唐与绥州那方向来并无交际,如今贸然去请,他如何肯答应?何况,朕听闻北宋也在极力拉拢李光睿无穷天。”
周嘉敏笑道:“臣妾已经为皇上想到了一个人,派此人游说,恐怕大事能成。”
“谁?”李煜喜上眉梢,急忙问道,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北宋退兵,保住自己的疆土,这些年他割地、供奉、用尽心思打点与北宋之间的关系,处处表现出一个附属国的低姿态,对北宋表面上十分恭敬,绝无反抗之意,私下里却暗自谋划。力求强国,他不想做一个丧国的国君,他要力保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
只有周嘉敏知道,这些年他守得多辛苦!
“陛下怎么忘了邓王呢?臣妾听说邓王李从镒交友颇广,和这李光睿有些渊源,若是派邓王前去游说,还怕事情没有眉目吗?”周嘉敏笑道,她之所以提出李光睿乃是因为她早已把李光睿的情况打探清楚。
李煜笑道:“好!朕真是要好好感谢你才对,朕现在就下旨,招六弟进京。商讨此事。”
周嘉敏又道:“那皇上打算怎么感谢臣妾呢?”
李煜笑道:“朕打算今晚夜宿凤栖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哈哈”他爽朗地笑起来,却引来周嘉敏一顿嗔骂。
周嘉敏道:“皇上这厢招邓王进京。臣妾那厢与刘妃一叙,看看北汉那边是否能出兵攻打北宋。”
“如此甚好,有劳敏儿了,你真是朕的好皇后,若是能退宋兵。朕的江山分你一半都不为过。”李煜道,心里却想,就算周嘉敏不为自己做这些,自己也心甘情愿拿出半壁江山供他玩耍。他现在之所以全力以赴地要与北宋抗敌,那是因为他或多或少知道北宋发动此次侵略的意思,一定是赵光义教唆的。而且赵光义是有私人目的的,那就是为了周嘉敏!
为了祖宗的江山,为了拥护自己的子民。为了心爱的女人,无论哪一样,李煜都不能轻言放弃!
周嘉敏让宝蟾备了些珠宝首饰,又拿了几匹上乘的衣料,道:“随本宫去荣汉宫走一遭。”进了荣汉宫。刘可夫诚惶诚恐地接待了周嘉敏,谁都知道李煜对周嘉敏的宠爱。周嘉敏现在贵为皇后,又出身名门世家,周宗在朝中可谓一呼百应,三朝元老,她的地位几乎是无人能够撼动的。
刘可夫只是远嫁而来的北汉女子,既不貌美又不多才,光是这一点,就让她在李煜的那些莺莺燕燕面前自卑了,时常沉默寡言,在南唐也没有显赫的家世,离家又是千里之遥,就算有所委屈,家人也是鞭长莫及,何况她肩负和亲的,岂能让家人担忧?
“姐姐不必客气,本宫这次来,就是给姐姐送些东西,这些珠宝首饰,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本宫用不了那么多,皇上便让本宫送些于姐姐。”周嘉敏道。
刘可夫似乎不相信,李煜竟然会想到自己?李煜在荣汉宫总共也没有夜宿过几次,一个月有时都见不到他一次,就算是来了,也是匆匆来,匆匆去,自己虽然位居二品,封为妃子,却也只是守活寡。
“皇上真的这般说了?这些东西都是送给臣妾的?臣妾陋质,皇上与皇后这般惦念,受宠若惊。”刘可夫惊讶道。
周嘉敏笑道:“姐姐千万不要这般妄自菲薄,皇上对姐姐也是极有心的,不然也不会让本宫送这些东西给姐姐,还有这些衣料,本宫记得姐姐喜欢素色的,与南唐女子偏爱红色不同,所以特意选了些素净的料子送过来。”
刘可夫道:“让皇后娘娘费心了。”她的手轻轻摩挲在衣料上,看得出很喜欢那些料子。
周嘉敏又道:“姐姐可能心里怪罪皇上冷落了姐姐。”
“不敢!臣妾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臣妾并非貌美,又无才德,皇上即便有所疏离也是应该的神鼓。”刘可夫道。
周嘉敏笑道:“你真是多虑了,你虽不像别的妃嫔那般艳丽多姿,但你体貌端正,性情温顺,又是一脸福气,谁会不喜欢呢?皇上只所以冷落你,乃是要保护你,你的家族千里之遥,娘家势力不在南唐,你又是那般善良,他若是宠幸你,只怕你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这宫里的斗争是看不见的硝烟,但惨烈却一点也不亚于战场,这一点不用本宫多说,你应该知晓。本宫以前也想过你的难处,只是那时还未嫁于皇上,虽然凤印在手,但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自顾尚且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