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肇激动地接过那封书信,打开一看果真是林父的笔迹,落款处的记号也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没有第三人知道,他们分隔异地,为防止有人盗用他们彼此信息离间他们,特意约定了暗号。
“是我父亲的笔迹,父亲在信里已经详细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金陵境内的传言如何甚嚣尘上,比我想象中要严重许多,想不到国主这般待我,让微臣心生惭愧。”林仁肇道,他印象中的李煜只是个文弱的文人,并不懂得政治,但这几年他的运筹帷幄,他对北宋的若即若离,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李煜,是一个表面温和但内心强硬的男人。
对待他家人的这件事,更是让他感动。
李从谦道:“将军不必愧疚,这也不是国主的本意。将军只管守卫好边关,这就是对国主最好的回报,我在这里一定会尽力辅助将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将军多多指教。”他恭敬地一鞠躬。
林仁肇急忙将其扶起,道:“不敢,国公客气了。”
且说林仁肇杀了赵光义的心腹,赵光义大怒,又要挥军南下,被赵匡胤阻止,说这样做会失信于天下人,赵光义不甘心,便添油加醋地说了李煜很多坏话,又说自己派人去给南唐送礼,却被守卫边关的林仁肇残忍杀害,至今在曝晒尸体,上纲上线说这是李煜的主意,这是南唐对北宋的挑衅,李煜根本没有投降的诚意,在南唐仍旧自称皇帝,是他先背弃了盟约。
“既是如此,那你的意思又当如何?”赵匡胤道,他渐渐发现李煜并非他看到的那般怯懦,有一种不张扬的野心。而且肯隐忍,道:“难道李煜是当年的勾践?朕可不愿走当年吴国的老路子,但朕也不想让天下人指着朕的脊梁责骂朕无信。”
赵光义冷道:“只管大兵压境,让他交出林仁肇,既然离间计没有用,那就直接逼着他杀死林仁肇,没有了林仁肇,南唐还怎么守得住?他若不肯交出林仁肇,那便是主动与我北宋为敌,出师也就有名了。请皇上不必忧恼。”
赵匡胤点点头,道:“那这件事你去办。朕前段时间送给你的几个美人,如何?”
赵光义笑道:“多谢皇上的好意。那些美人甚合臣弟的心意和口味。”说起那些美人,赵光义眼底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她们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出身和容貌,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与周嘉敏有几分相似,或神似,或容貌相似。
赵匡胤深不可测地笑了笑,道:“那就好。”
赵光义一再逼迫李煜,李煜在皇宫内想不出对策,只得铤而走险。下旨让林仁肇回京无良高手在校园。
“国主真的要这么做吗?”周嘉敏不安地问道。
李煜道:“你只管安心养胎,朝廷上的事,朕会处理好的。孩子就快出生了。你说叫什么好呢?朕这几天翻看了一些古籍,想着取一个好名字。”
周嘉敏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努力笑了笑,道:“国主定吧。只要是国主取的,那一定是好名字。”
李煜笑着搂着她。道:“放心,朕会保护好你的。叫林仁肇回来。朕是被逼无奈,另外,朕有其他的想法,让他回来,是对北宋的一个障眼法。”
周嘉敏点头,忽然问道:“煜哥哥,你说,我们同生同死,好不好?”
李煜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道:“别说傻话了,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朕和你都不会轻易死掉的。”
周嘉敏道:“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呢?你会选择和我同生同死嘛?有时死亡并不可怕,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李煜点点头,道:“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朕绝不留你独自在黄泉路上。不过,你现在身子要紧,千万不要多想,好生把孩子生下来,那是我们的孩子。”
周嘉敏点点头,笑的很灿烂,但心里却凄凉无比。
她终究是没有改变历史,她终究是没有改变史书中小周后的命运,她终究还是个普通人,就算她快忘记了她自己原本是谁,也没有影响这个时代分毫——她心中的失落和挫败感交织在一起,却又麻木得不起涟漪。
林仁肇回到皇宫,见了李煜,李煜下令将他关进了天牢,跟随林仁肇的随从听到这一消息纷纷大怒,想要反抗,但想起林仁肇之前的交代,每个人都隐忍,却在心里更加痛恨李煜。
“你们都退下,朕要单独和他说几句。”李煜摒弃所有的侍从、守卫和牢房的狱卒。
众人退下去。
林仁肇冷笑道:“果真,你又是圣旨,又是御弟派遣入边关,只是为了把我骗进牢房,你可知道,南唐就要断丧在你手中!”
李煜没有答话,叹气道:“朕也不愿意这样,牺牲你,也是迫不得已。”
林仁肇笑道:“军交沉思,臣不得不死。你不要牵连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你可以拿着我的脑袋去平息北宋的愤怒,但不要践踏我家人的鲜血,否则,我做鬼不会放过你,我的部下也将奋起反抗。”
李煜手里端着一壶酒,道:“朕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斟满了两杯酒。
林仁肇冷笑道:“天潢贵胄,宁有种乎?哈哈,若不是你的出身决定了你现在的一切,你最多也就是个落魄的书生,懂得一些浓词艳曲罢了,若不是你国主的身份,民间谁又稀罕你那些华丽的辞藻?”
李煜笑道:“朕只知道自己治国不好,自认为的唯一长处,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