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道:“王妃请放心,奴婢一定竭尽全力为王妃找出害群之马。”
紧接着周宪又将李仲寓的几个奶娘轰出了皇宫,一切可疑的宫女、太监都秘密叫来审问,并故意将一些人关闭起来,让他们相互揭发、自乱阵脚。且放出话:宫里出了奸细,要对王爷、王妃不利,王妃亲自出马审查奸细。
李煜听闻了一些风声。简短过问了一下便任由周宪去处置。周嘉敏也是从这件事李煜的态度中知道李煜对周宪的情意非同一般,一个有权势的男人唯有在情动的前提下,才肯纵容自己的女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飞扬跋扈吧?
钟皇后也知道此事。却始终不闻不问,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对云环道:“有些促狭小人是要治一治,本宫知道做正室的难处,既然王妃要治治一些人,就让她放开手脚去做吧。”
一时间,宫里人人自危,那些被关起来的宫人更是呼天抢地,有人哭诉自己是清白而忠心的。有人四处打探消息,向那些周宪平素信任依赖的宫人靠拢;有些人经过审查被放了出来,照旧担当原职,甚至被擢升了;有些人则挨了打骂和教训,降了职;还有些人被驱逐出了宫,甚至下了监狱。
周嘉敏为此自责不已,想不到因为自己一时口快竟连累这么多人下狱,让这么多人天天活在胆战心惊之中。她本来只是想提醒周宪要好生防范小人,希望周宪不要受到任何伤害,想不到周宪竟不惜一切代价地反击。竟闹到了人人诚惶诚恐的地步。
周宪将当年检查花草的太医也找了过来,查明当年放在她房间内的是何种花草,又来自何处,甚至找来当年为她生产的稳婆。一切她认为可疑事件中的人都被她命人唤了来,一一查证讯问。
周宪最有心机的地方在于,她通过逐个攻破的策略,让那些宫人相互揭发,彼此拆台,每个人为了自保不惜出卖自己最好的朋友,抓出了许多营私舞弊及心怀鬼胎的人——最终看到的结果让周嘉敏大吃一惊,得出的结论便是:世间最诡异的便是人心!
半个月下来,周宪将视线锁定在三个人身上。
一个是宫女翠屏,一个是太监李喜儿,一个是宫里的老人陈嬷嬷。
“你们三个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尤其是翠屏跟着我有段日子了,我可曾亏待过你们?”周宪品着茗茶冷笑道。
李喜儿急忙爬了过来,跪在地上,叩头道:“王妃娘娘明察!奴才对娘娘可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奴才承认自己平时爱贪小便宜,但奴才绝没有做过对娘娘不利的事情!”
周宪冷哼一声,道:“你是够忠心的,明知那些花草有毒还敢往我房间摆放!你公物私藏,平时不知搜罗盗窃多少宫中物品,难道这就是你忠心的表现吗?!”
李喜儿急忙道:“娘娘,奴才真的不知那花草有毒呀,只是当时翠屏给了奴才一些碎银子,奴才好酒,等着银子买酒吃,不曾多想呀!奴才真的不知道那花草有毒啊,求王妃明鉴!”
周宪怒道:“来人,拖出去!”便有几个太监将李喜儿拖了出去。
“翠屏,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我,我有什么亏待你的地方吗?还是说我平时太纵容你们这些奴才了?”周宪冷道,然后给那几个老嬷嬷示意,她们知会后便上前拿着护板对翠屏一阵猛打。
“哼,不说话?再打!打到他如实供述为止!”周宪冷道。
一口鲜血从翠屏的嘴里喷涌出来。
几个太监拿着大板便用力捶打下来,痛得那翠屏不停哀嚎,看得跪在一旁的陈嬷嬷扑倒在周宪的脚下求饶,哭道:“王妃娘娘,老奴知道错了,老奴不该存了坏心思,可老奴都是身不由己,被人要挟的啊。”
周宪冷道:“那你说出幕后指使是谁?”
陈嬷嬷犹豫道:“老奴不敢说,老奴若是说了,家下侄女便没了性命,娘娘大慈大悲放过老奴一次。”
周宪一脚踢开她,冷道:“你个老货狗奴才!也不睁开你的老眼看看,这宫里有什么人能要了你侄女的命却是我要不得的?”现在周宪是吴王妃,将来便是皇后,如今李煜与钟皇后都宠信她,娘家背景又深厚,的确是招惹不起的!
陈嬷嬷哭道:“老奴说,老奴全说出来。”
周宪摆摆手,冷道:“先慢着。你们几个先歇歇,看看这个小贱人能犟多久!看是她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
那边几人一听陈嬷嬷要说,便急忙提笔,只待她说了什么原封不动地记下来。
陈嬷嬷道:“是、是黄侧妃让老奴做的,她让老奴平时注意搜集关于王妃娘娘的信息,老奴便靠着在宫中的一些人脉干起了勾当,先前老奴是贪图钱财,后来老奴不想做了,她便以老奴家下侄女的性命来要挟,老奴一生孤老,就这么个侄女与老奴相亲,老奴不能见死不救……”
周宪心中堵了一口恶气,心道:好你个黄曲素,平日装得那么低眉善目,却是个蛇蝎心肠的!不耐烦道:“把这老货拖出去,交给内司监按律法处置!”那几个人一听便急忙让陈嬷嬷在方才的状子上签字画押,然后将她拖了出去。
“翠屏,你还是不肯说吗?你是不是在纳闷我到底是怎么揪出你的?”周宪冷笑道。
翠屏道:“小人!都是小人!”
周宪恨道:“你处处害我,又害寓儿,你不是小人?恐怕没人比你更小人!”
翠屏恼恨道:“我害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