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何人?难不成南唐风气这般散乱,堂堂一个名门闺秀都可出来走动了?”赵匡义笑道天降妖夫:麻烦老公缠上身。
石保吉笑道:“有些答案未必越早知道越好,反而是越到后面越有趣,来,喝酒!我敬你。”
赵匡义一饮而尽,笑道:“我就说,怎会有这等美少年,真是雌雄莫辩的年纪,偏偏她又会掩饰,若不是细看,真看不出她是个姑娘来。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石保吉笑道:“从她身上我倒没发现她是女儿生,倒是她那个丫鬟暴露了许多,试问,哪个公子身边会带个丫鬟呢?且那丫鬟一见我与她主子说话,万分紧张,那是女子提防男子的紧张,若同是男儿,何须如此?”
赵匡义笑道:“是了。我也是从那丫鬟身上看出破绽的,想不到一个冰雪聪明的主子却有这样一个粗手粗脚的丫鬟。哈哈”
二人从“大四喜”出来,便结伴在街上闲逛,看似闲逛却是在体察民情,就听赵光义道:“早就听闻南唐赋税沉重,如今看来,传言不虚,光是这么走一遭,竟有多批官兵来强征赋税。”
石保吉笑道:“对我们来说,倒是喜事,将来这南唐必是摧枯拉巧,不会吹灰之力请叫我八戒。”
赵匡义道:“但愿如此吧。皇兄雄心壮志,志在必得,我等唯有尽力。”
“这南唐气数有限,可惜了这里的大好河山……若是成了大宋的江山,将来尽情驰骋,倒也是件快意人心的事情。”石保吉道。
二人不知不觉行到了一测字摊儿,摊上有副对联:“舌卷春雷惊神鬼,眼悬秋月识王侯。”
赵匡义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抬眼便看见摊儿后边坐着位测字先生,四十多岁眉清目秀,三络短髯,正摇着一把羽扇悠闲自得地看着行人。
“客官若是不信,何不试上一试?若是有误。在下分文不取,自砸招牌。”那测字的道。
赵匡义笑道:“好大的口气。”
那测字的依旧面带微笑。道:“客官不妨写个字让在下测算一番,是真是假,一测便知。”
赵匡义与石保吉相视一笑,石保吉便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来”字,笑道:“我测南唐的社稷。”
那测字的脸色登时变了变。继而笑道:“这个字不妙!但我是开口吃饭的,既然做了这招牌,也只得冒死相告了。来字,乃平字出头。出头即是不平,下首乃是一个八字,不成人。乃是说南唐后继无人,再看这两点,左右不过两年,南唐不复在焉。”
石保吉与赵匡义相视一笑。
赵匡义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子”,笑道:“请先生再测一下大宋的江山社稷。”
那测字的人脸色闪过一丝异样。这时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我来解说一下。”
来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周嘉敏。
测字之人望了周嘉敏一眼,笑道:“又来了一位贵人,三位都是贵不可言之人,在下实乃幸甚。”
周嘉敏笑道:“难道先生会测字还懂面相不成?”
那测字先生一笑,道:“三位这等面相。只要略通麻衣相术之人便识得。”
周嘉敏道:“子乃鼠也,方才巧值米贩经过。子鼠遇米粮,真是千载难遇之大吉大利,说明大宋江山如日中天,正是建立百年基业的好时机。子乃地支第一位,这位公子问的是大宋江山,岂不是说大宋将成为中原大地上第一大国?”
烟翠在一旁急道:“公、公子,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您可是南唐的……”
赵匡义与石保吉点头而笑。
周嘉敏笑着问那测字先生,道:“先生,我说的可对?”
那测字的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才智过人,所言不假。”说完便收了摊子,笑道:“不错,不错,今天一连遇三贵人,算是开了眼界,收摊喝酒去。”
周嘉敏一合扇子,笑道:“先生慢走。”
“公子还有吩咐?”测字之人问道。
周嘉敏笑道:“他们还没付你钱。付钱了再走也不迟。”说完便转身离开,石保吉一听扔给那测字之人一锭银子,笑道:“不用找了。”
赵匡义目送周嘉敏离开,笑道:“有趣!”
“何止是有趣,简直是太有趣了!”石保吉笑道,“我倒很想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为何独自一人在外闲逛。”
赵匡义笑道:“那何不跟去看看。”要知道这赵匡义为人向来深沉落寞,除了军政之事,很少有事让他上心,想不到竟对周嘉敏颇感兴趣,倒让石保吉深感惊异,于是笑道:“难得,实在难得。”
让周嘉敏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步青云”的酒家,本想打尖住店,却见赵匡义与石保吉二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直在心里叫骂:莫非撞了鬼,这二人怎么无处不在?
烟翠急忙道:“公子您看,他们……”
周嘉敏笑道:“你只管当做不曾看见。”
石保吉笑道:“这位兄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不如请公子喝杯茶,上好的碧螺春,兄台可否赏脸?”
周嘉敏潇洒地打开了扇子,知道眼前这二人绝非等闲之辈,也不是那鸡鸣狗盗之徒,想来也不致加害自己,便抱拳道:“那小弟不胜荣幸!”
烟翠急忙道:“公子,不可!”
周嘉敏冷眼看了她一下,道:“去铺床叠被,越发不会伺候了!”
烟翠纵然不乐意,又担忧周嘉敏的安慰,但碍着众人的面也不敢反驳,便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