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兰柔被送回柔芳院之时,封姨娘正好也刚刚得知了消息赶到了兰柔的闺房。
封姨娘看着兰柔那撞红的额头,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连带着话语间也带上了一丝指责。
“二小姐,您这好好的去了趟正房回来,怎么就成了这般摸样?”
“姨娘,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如果不是因为董家母女欺人太甚,我又何须至此!”兰柔想起董陈氏和董霜蓉那一脸厌恶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往出冒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封姨娘看着兰柔那一脸气愤的样子,心知一定是董家母女说了什么,否则兰柔不会如此的。
“姨娘,你知道吗,原来他们董家一直看上的就只有兰汐,后来知道是我后,她们根本看不上我庶出的身份,甚至还说是我想高攀她们董府,真是可笑,只是区区一个府尹府而已,真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们值得我去高攀!”兰柔咬牙切齿地说着,心中除了对董家母女的怨恨外,还有对兰汐忿恨,如果不是当日兰汐躲过了她们的算计,自己又怎么会遭受到如此的屈辱。
“那后来呢?”封姨娘继续问道。
“后来?”兰柔想着当时的情景,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后来还不是兰汐搬出了明亲王世子,姨娘你是不知道当董家母女听到明亲王世子几个字后,那脸变得真叫个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都不相信那是同个人同一时间做出来的!”
“然后呢?到底什么结果?”封姨娘有些着急的问着。
“最后董夫人答应说回去和董大人商量一下,然后会派官媒上门提亲,只不过我看她也就是敷衍敷衍兰汐,不想让她通知明亲王世子而已!”兰柔冷笑地说着,好似这件事一点儿都不关自己事儿一般。
“二小姐,姨娘知道你不想嫁到董家去,可是事情都到了这般田地,你除了嫁到董家再无他法啊!”封姨娘见到兰柔这般,心里也很是难过,只能违心地安慰着。
“可是姨娘,我不甘心啊!凭什么兰汐就可以嫁到亲王府,还是世子妃,而我却只能嫁给一个秀才,却还被嫌弃,我真的不甘心啊!”兰柔越说越觉得自己憋屈,眼眶禁不住红了起来。
“二小姐别难过,她不就是被指婚而已,姨娘自然让她嫁不成,你放心,大小姐将来的婆家一定不如你!”封姨娘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女儿如此难过,便向兰柔许下了诺言。
“姨娘莫非有什么好法子?”兰柔听到封姨娘的话,顿时来了精神,只要兰汐不如自己,不论什么她都愿意。
“二小姐别着急,我们现在首要的是先将董府和你的婚事定下来,反正大小姐还要在兰府待上几年,我们总会有办法的!”封姨娘若有所思地劝说着,心中却已经有了想法,只是暂时不想让兰柔知道而已。
“现在除了等董府上门,我们还能做什么?”兰柔有些不明白封姨娘的意思。
“听二小姐今日所说,我担心董夫人不想娶你做她董家的嫡长媳,而是想让你做董公子的妾室!”封姨娘想了想,才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有些残忍,却更能让兰柔认清现状。
“她们如果真敢这样,我……我就……”兰柔想说自己可以不嫁,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啊,自己的清白已经没有了,除了嫁给董泽俊,她还有什么出路?难道真的在兰府一辈子吗?就算爹爹现在愿意,那以后呢?兰柔实在无法想象。
“二小姐,反正最差也就是嫁到董家做妾室,不过姨娘尽量让老爷帮你周全,看能不能成为正室。”封姨娘只能说着这般没有实际意思的话语。
“姨娘,难道我们母女的命就如此一般坎坷吗?”兰柔刚刚压抑下去的委屈又因为封姨娘的话涌了出来,忍不住趴在封姨娘的腿上哭了起来。
封姨娘见状,也忍不住掉下了伤心的泪水。
兰誊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封姨娘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哭得伤心。
“芳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兰誊有些不解地问道。
“老爷,您来了!”封姨娘见到兰誊,立刻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起身向兰誊福了福身说道。
“爹爹!”兰柔也起身将眼泪擦干净,向兰誊福了福身叫道。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兰誊见两人都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话,便又问了一次。
“老爷,我们只是说些体己话,没有做什么!”封姨娘欲盖弥彰地说着。
“柔儿,你来说!”兰誊见封姨娘不肯说,便向兰柔问道。
“爹爹,女儿说不出口!”兰柔也不愿再将那些羞辱的话说出口,哪怕是自己的爹爹,她都觉得丢人。
“你们都不说,那我找知道的人来说!”兰誊原本就是听了今日的事情,才来柔芳院看封姨娘母女两人的,却没有想到两人同时都不肯告诉自己实情,那自己就只能去找今日在场的人问个清楚了。
“老爷,您就别为难这些下人了,那些话连我们都不好说出口,她们又怎么敢向您说呢?”封姨娘柔声劝慰着,却依然不肯将实情告诉兰誊。
“好,你能让整个柔芳院都不说,那我去正房问,那里总有能告诉我实情的人吧!”兰誊听完,心中除了对封姨娘怒其不争之外,还有对兰夫人的不满,如果不是兰夫人说了什么的话,封姨娘怎么会什么都不对自己说,想着兰誊抬脚离开了柔芳院,朝正房走去。
兰柔看着兰誊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