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而庄重沉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的地方。唐婉柔和唐家父子双手反绑在三把铁椅上,他们的眼睛被蒙着黑布,嘴里塞了东西让他们无法开口说话,但他们都是清醒的。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在警局里为何突然被人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但能感觉四面所带来的压抑感。外面的天是冷,可这里给他们的感觉是阴冷,那种冷如同被冰镇住了心。他们说不出那种感觉,最后他们清楚的知道,那是死亡的感觉。
这时,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响在了同样冰冷的地板上,每一声脚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上,一声,心沉一分。最终,那脚步声停下了,离他们不过五米远的距离。
“拿下他们的眼罩和嘴里的布。”一道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让他们打了一个寒颤。
当他们重见光明的时候,只草草的看了一眼所处之地,这是一个很隐蔽的空间。他们来不及细细的打量这里的摆设的物品,就被面前坐着的男人气势给怔住了。
特别是唐阳看到对方的时候,吓的睁大了眼睛,连话都不会说了。
“琛哥……”唐阳打着哆嗦,叫了对方。
连琛坐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于膝盖上,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寸头精神,俊脸没有笑容,双眸冰冷。他如同冬日里的风,静静的,却让人心里拔凉。
他的身后站着四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双手交叠放于身前,块头大,脸庞刚毅,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但很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唐婉柔哪里见过这种仗式,这明显就是电影电视剧里才有的画面,怎么就落在她的身上?她早就吓得面色苍白,心扑通扑通跳,“这位大哥,是不是我哥得罪了你们?那也是他的事,不关我的事呀。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们就别把我扯进来呀。”
面对唐婉柔的哭诉与推脱,唐阳气急。他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得罪琛哥呀。瞧这样,恐怕是昨晚的事跟琛哥有关系,否则哪能这么巧,一进警局就被掳到这儿来了呢。这种大人物,他混了半辈子,也只是远远的看过几眼而已,怎么着也不可能存在着得不得罪。
“你给我闭嘴!”唐阳喝斥又准备哭哭啼啼的唐婉柔,这才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言不发的连琛,“琛哥,不知小的是哪里惹了大哥不开心。大哥有什么气尽管向我出,可不可以先放了我的父亲和我妹妹。您看,我父亲年纪已大,妹妹又是个女人,您看能不能……”
唐婉柔一听哥哥没有责备自己,反而替自己求情,心中不免有些惭愧。不过,她并不感激,她怕死怕痛呀。况且这事指不定就是大哥在外面瞎搞给惹上的事儿。
“对对对,您就把我跟我爸放了,有什么事就找他吧。”唐婉柔的怂样,让唐大发也不禁皱起了眉。他年纪虽大了,但这种场面就算没有亲身体验过,但电视里看过不少。开始是有些怕,如今见儿子认识对方,也就松了口气。
连琛冷笑,“如果你说先放了他们,我到有可能会考虑。你嘛……”他双眸锁住唐婉柔,冰冷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动了不该动的人,你觉得你今天会走出这个大门吗?”
他这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愣了。唐阳父子同时看向唐婉柔,唐婉柔睁大了眼睛,瞳孔里写满了不可思议。难道现在的处境起源全来自于自己?不,不可能!
等等,他说动了不该动的人,是说龙玉婷?还是季茉?看他那双眼睛里所迸射出来的寒意,难道是龙玉婷?
“我……龙玉婷抢了我的老公,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难道,我就不该替自己讨回公道吗?”她心里是慌乱的,可是事关生死,她怎么着也要替自己辩一辩。
哼,早就知道龙玉婷那个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跟黑道上的人扯上了关系。指不定那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呢。
连琛放下腿,身子往前微倾。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唐婉柔吓的缩了缩身子,不住的咽口水。
“该!但是你不该对季茉下手!”连琛伸直了身子,站起来走在她面前,俯视她,“你对其他人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唯独她不行。以前,你对她做过什么事,我们现在可以不谈。但是昨晚,你不该把黑手伸向她。”
“你是说……季茉……季茉……”唐婉柔喃喃的念着季茉的名字,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季茉居然有这么强大的靠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这一切,她都没有机会再知道了。
他无视她眼里的恐惧与疑惑,看向另外两父子,“你们本不会牵涉其中。只可惜,昨晚你们大有任由她所作所为。唐阳,作为我的手下,你可以耀武扬威,但绝不能借着‘煞神会’的名义,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你该知道规矩,也知道会长的脾气。能留你到现在,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煞神会’三个字,让唐大发再也淡定不了了。他焦灼的看着同样失了魂的儿子,知道他不上进,也知道他走的是条歪道,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在‘煞神会’门下呀。
难怪他可以弄到那么多钱,难怪欠了那么多债没人敢来要。他无力的将头仰后,眼里泛起了泪光,那是后悔懊恼同时又无力的眼泪。
唐阳完全失了心丢了魂,真正的不知所措。不,更多的是已经看不到希望了,连争取的话也不愿意说了。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早晚的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