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诚诚惶诚恐地站在南三身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压太过低,就连这温暖的走廊上,温度都骤然降了好几度。
空气中似乎散发着紧张恐怖的因子。
李明诚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对站在他一边的文森小声问道:“文特助,三少这是不打算上去吗?”
文森冷着脸看了李明诚一眼,示意他别说话。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三少心里想的什么。
作为南三的特助,他这一年都是见着他家少爷怎么找冷小姐的。
说是把鹭城和申城都翻了天也不为过。
酒精烟瘾渐重,人在工作上却越来越勤勉认真,常常加班到了很晚。
仿佛是刻意用这些事情来麻痹自己。
现在冷小姐近在眼前,只要往前迈个几步,就能触碰到了。
文森以为三少会马上就过去。
可是没有。
文森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冷绯心身上,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绯心手上有些湿漉漉的,大冬天的,觉得有些凉。
她掏出裙子口袋里装着的餐巾纸,想要擦擦手,一不小心,口袋里的红色锦盒也掉了出来。
咕噜咕噜地几下,往前一溜儿的滚过去。
绯心见东西掉了,手里拿着的餐巾纸也顾不上了,连忙追了上去。
那里面装着的是她给二叔买的钻石袖扣,可贵了。
那盒子滚了几滚,停了下来,绯心松了口气,几步上前去,刚蹲下腰伸手要减。
小手刚伸过去,还没有碰到那盒子。
一只纯手工定制的男士皮鞋,已经稳稳当当地踩在了那红色锦盒上了。
绯心蹙起了秀眉,这袖扣可是她要送给二叔的,就这样被人给踩脚下了。
心里不舒服,盒子只能再换一个了。
她蹲下了小小的身子,小手儿伸出,边要去捡那个盒子,边说:“对不起,您踩着我的东西了,能挪一挪脚么?”
一般这么说,不小心踩着人东西的人一般会挪开脚。
男人也移开了。
绯心伸手就要去捡,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
触上了那锦盒。
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修长有力的五指骨节分明,关节处十分的匀称,根根如玉。
手上的皮肤十分的白皙,没有丝毫瑕疵,精雕细琢一般,就连那些专业的手模也会自愧不如。
无名指上带着一个铂金男士婚戒。
那锦盒被男人捡了起来。
绯心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抬眸去看捡起锦盒的人:“……那个,这是我的锦盒,谢谢你帮我捡起来。”
她伸手去找他要锦盒。
入目,是一张漂亮异常的脸。
男人精致的五官阴柔,妖冶的丹凤眼狭长韵致,琥珀色眼瞳眸光流转,十分的魅惑人心。
他的五指把玩着那锦盒,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
这个男人是她早上才刚见过的。
鹭城南家的三少爷。
也有很多人称呼他为南小公子。
那会见着只觉得这个人很漂亮,现下近看了,绯心才更是真真体会到什么叫“fēng_liú妖孽南三少。”
这种美艳的长相惊心动魄,让人看了简直就当头棒喝一般。
浑身的血液都会随着看到他而沸腾。
但凡自制力稍微差一点的,都会被迷了去。
绯心明显地愣了一下,显然这么近看着南黎辰,对着这漂亮的容貌,她也有有些失了神。
但是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深吸了口气,把举在半空中的小手又抬高了下:“那个,南三少爷。”
这么叫应该没有错吧,她指了指那他手里的盒子,顶着南三极具压迫力的眸光,咽了口水,小小声说,“锦盒是我的,请把锦盒还给我。”
南黎辰微微眯起了凤眸,眸光冷鸷地盯着小女人瞧,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刻骨,简直就是要把这一年来找不到她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可是小女人全然毫无自觉的样子惹怒了他。
她甚至叫他南三少爷,呵,这算什么。
那天晚上,说要离婚,就这样一走了之,想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吗?
想要说,她再不是南三太太,不再叫着他的名字吗?
南三少爷也好,南总也好。
从这个小女人的唇里吐出来,就像在嘲讽他似的。
“冷!绯!心!”小女人名字的三个从男人的薄唇破碎而出,仿佛沁着无尽的寒意。
就连离着他们几米远的文森和李明诚听见了,都打了寒颤。
绯心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男人那性感的薄唇流泻而出。
带着森冷恐怖的冷冽之意。
一瞬间就愣住了。
她这会才发现男人看着她的眸光十分的不善,那琥珀色的眸光仿佛化成了实质,一寸一寸在她的小巧面容侵犯性地掠过。
纤长卷翘的长睫,挺秀的鼻尖,嫣红嫣红的小嘴儿,整张消瘦的小脸倒是比以前胖了不少。
圆润了起来。
呵,他在受尽折磨,这个可恶的女人却在外面逍遥。
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他的眸底发狠似的猩红,波涛汹涌。
被这样的目光刻骨的盯着,人是会怕的。
绯心甚至觉得,这个过分漂亮的男人也许在下一秒,就会伸手掐死她。
她丝毫不怀疑他会这样做。
他看着她的目光,那么地……充满刻骨的恨意。
恨意?
绯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应该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