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为今天所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的,”秋梓善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尽管那只是一堵空白的墙壁,在这样的夜晚白的空旷。

白富美的脸色说不上难看可也觉得没有带着劝慰,其实她们两个人谁都知道,无论何明珠如何的可恨,她都不该承受像今晚这样的事情。

可是为了秋梓翰,为了整个秋家,秋梓善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这一切彻底埋葬在别人看不见的阴暗角落。

不过秋梓善很快就明白,她对于何明珠那一刹那的同情是多么的可笑。这世界永远不会按照你设想的那样行进,你有勇气进场,那么你就时刻做好输的准备。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让秋梓善彻底明白,所谓的同情是真的太可笑了。

尽管白富美一再说,她可以自己回家,但是秋梓善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辗转找到了她的家,或者说她临时的栖身地。

这一处格外杂乱又肮脏的地方,自小锦衣玉食长大的秋梓善,走过的地方从来都是铺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她的脚上甚至不会踩上过多的灰尘。

当然那三年几乎算是流亡的生活,她也是生活在活色生香地赌城维加斯。

她默默地看着这地方,虽然看不清它完整地模样,可是看着地上随处可见的垃圾,是这里出夜挡的小贩留下的垃圾,而不远处就还有几个小摊依旧在坐生意。

白富美让她停了车说道:“里面的路太窄了,我怕会蹭花你的车。”

就在白富美要下车的时候,秋梓善才幽幽地开口问道:“哎,白富美,你会鄙视我吗?”

这是从医院出来之后,白富美第一次和她对视,她原本就圆润地脸颊露出一丝笑容:“不会,你只是在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东西。”

“不过我大概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你吧。”

这个世界其实有太多介于黑与白之间的地方,可是大部分普通的人,他们执着而真诚地相信着黑白分明。毕竟在他们的生活当中,永恒存在且占据着大部分的就是光明。也许在他们的生活,能够遇到最大的事情就是,在饭馆吃饭被隔壁的酒鬼挑衅然后大打出手。

金钱背后总是沾满了鲜血和罪恶,虽然秋梓善没有触碰到鲜血,但是她恍惚已经看见了罪恶的模样,它就隔着一层浅浅地纱扬起诱人地微笑,看着她看着她。

所以等白富美走了许久之后,她还是将脸埋在方向盘里。

没有人天生就是恶人,可是却永远有人选择成为恶人。或许是因为贪婪,或许是因为他们因为有死都无法放弃的东西值得守护,而她明白,她死都无法放弃地东西正在慢慢地逼迫着她一步步地向前。

就在这时候,她放在车里的手机,幽幽地响了起来。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曾经她靠着听着这首歌,度过了在拉斯维加斯一个又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

而现在她将这首歌设置成了洛彦的短信提醒声。

她的眼中似乎出现个那个男人精致而又带着温暖笑容的脸颊,他的手指似乎都带着某种热度,每次当他贴近自己的时候,她就觉得清晰地感觉这个世界的生机,那样的蓬勃而又栩栩如生。

就如同她小时候喜欢看的哈利波特,当校长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提到爱时,那时候幼小稚嫩的她并不了解这个简单的词汇。

可是等她长大能理解爱的时候,她却又将自己自以为是的爱情投诸到一个错误的人身上,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那么,现在,他是她的爱吗?

“突然有点想你,晚安。”秋梓善握着手机,打开短信就看见这句简单的话,每一字都简单可见,可是她摩挲着手机屏幕,心头却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潮动。

终于,她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心,拨通了这个号码,几乎是瞬间那边就接通了电话,他温暖而低沉地声音从对面透过电波缓缓传来,就如同电流在她心头酥麻敲打出一个又一个字,他说:“善善,你还没睡吗?”

她几乎要在这句话中哭出声来,她没有睡,因为她忙着威胁一个差点被轮、jian的女人,虽然她恨这个女人恨不得让她去死,但是她内心还残存的良知却让她内心受到煎熬。

在很久之后,那时候依旧无法理解她却依旧坚定地站在她身边的白富美,就对她说过,这大概就是她和何明珠之间的区别,她就带着人性中的悲天悯人,而何明珠则已经被金钱、权势彻底地占据了内心。

“没有,我很不开心,”秋梓善声音带着浓浓地鼻音,连语气都带着前所未有的撒娇,在这一刻她知道有一个男人愿意听她抱怨、包容她小小的脾气,然后再用低沉迷人的声音轻声地安慰她。

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他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她似乎能闻见他身上淡淡地轻笑,那样迷醉又那样地诱人。

那么这是爱情?

“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接你,”大概是路边偶尔的鸣笛声传进他的耳中,洛彦隐约能猜出她此时并不在家中。

秋梓善此时表情舒淡,嘴角微微上扬挂着浅浅地笑意,她慢慢放松了心中的郁结,让自己沉浸在这种美妙愉悦地心情中。

“不要,我要去找你。”

秋梓善几乎是开着最快地车速一路奔驰,她想着那是路上的夜归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心情,因为知道在某个地方有个人在等待自己,所以才会这样期待着回家。

等她赶到的时候,就意外地看着他站在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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