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你把药给唐谦。”
“少爷、”
见顾莫深想挂电话,云姨心急喊住他。
顾莫深眼色沉了沉,“到底什么事?”
“少爷,这几晚夜夜不太平,半山腰上总是有动静。估计老爷在山上知道姜瑜来老宅,这么多年了,老爷临终前也没见上她,想是等不及了。你说是不是给老爷烧烧纸,给他说道说道,不是不让他见,是人家不肯来!”
换下眼底的凌厉,以为是什么事,顾莫深用指捏了捏眉心,吩咐云姨挑个时间上山偿。
“给父亲坟前放几支蔷薇,她喜欢的花。”
那头云姨怔了怔,没再多说。
姜瑜做事也是绝的,她在老宅生活的几年,四处都是她的气息。她喜欢的植物,她喜欢的花,她喜欢的东西顾洪磊无不用其极,离开老宅时她还特意嘱咐顾洪磊,把那些她种的花草照顾好。
不知她是蓄意这么说,还是无心,顾洪磊倒真的记在心上。
在她离开后,顾洪磊没有再找女人,守着姜瑜留下来的痕迹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多年。
顾洪磊是念旧的人,在商场上可以叱咤风云、一掷千金,可是在感情上他却是拿得起放不下。
放走姜瑜,他却没能从心里放下她一日。
顾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三令五申要他再找个女人,庞大的家族不能没有一个女主人来打理,他借口莫深小,迟迟没有接纳他身边的任何女人,也包括云芳。
云芳将顾莫深当成自己的儿子呕心照顾,也幻想过一日被顾洪磊纳为续弦,只可惜,姜瑜的情根在顾洪磊的心里种的太深。
顾莫深这句话无意,无意更是暴露了顾家父子对姜瑜的态度,顾洪磊没有一日忘记姜瑜,顾莫深也是。
几支蔷薇,是顾洪磊过世的这几年每年花开的时候顾莫深都不落放在他坟头,是顾洪磊想念姜瑜的一种方式。
……
一早,杜依庭闹着不肯喝药。中药的确苦,后根儿如泥巴汤儿一般。
看她瘪着嘴,顾莫深也心疼,又没法代她。
“早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为了哄我吃饭,是不是要你做什么都肯?”杜依庭怨气的看着顾莫深,晓得这男人就会说这个,眨着贼溜溜的眼睛,她调皮的闭上眼睛撅起嘴。“你用嘴巴渡给我喝!”
五官严肃的男人抬手就给了她额头一记毛栗子。“脑子都装着什么?乖乖把药喝了,我给你烤披萨吃。”
“现在吗?”杜依庭瞪起兴奋的大眼睛,忘记了她那污浊的想法。
中餐他只做的好几道菜,不过西餐,杜依庭承认顾莫深的手艺不输西餐大厨,可能跟他高中起就在国外留学有关系。她要求了几次想吃披萨,顾莫深总说他的手在蜕皮不方便揉面。
披萨的面皮制作是个技巧活,顾莫深揉面揉出了一身的汗,杜依庭要给他擦汗,他要她去喝药。
杜依庭苦着脸不得不喝下去,这会儿,顾莫深的手机响了,她颠颠儿的去拿。
“云姨的电话。”杜依庭扫了眼屏幕,一边喊道。
“你接。”顾莫深忙着在披萨上撒料。
许久不跟云姨在一起,杜依庭撒娇的喊云姨,说想她做的饭,数落顾莫深做饭不好吃。
“哎呦,有现成的吃就不错了。怎么没请人吗?唉、庭庭,少爷呢!”云姨似乎没心情听杜依庭撒娇,她急着找顾莫深。
杜依庭回头看看顾莫深正锅着腰往烤箱里放披萨,发觉他背后的衬衫湿了一片。她嘿嘿嘿的笑,冲着听筒回道。
“他呀,累坏了!”
“庭庭、都几个月了,你们怎么、唉!”云姨听岔了,以为杜依庭这是没脸没皮的说他们刚办完事,尖着嗓音就吼道。“有了身子得注意,你也劝劝少爷,节制一点。”
听的杜依庭脑子一愣,半响她听出来,羞着脸颊埋怨道。“云姨你说什么呢!我是说他在做饭,揉面累着了。哎呀、真是的,那你都想哪儿去了!顾莫深接电话,我还以为云姨关心我来着,早知道不接了!”
杜依庭红着脸,嘟囔着,撅着嘴将手机塞给顾莫深,都丢死人了。年纪大的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难道她跟顾莫深不节制的时候都被他们听见了!
顾莫深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以为云姨有事不给杜依庭说,又使了小性子。
“少爷,昨晚真的出事了!”听到手机交到顾莫深的手里,云姨焦急的喊道。
“出了什么事?”顾莫深抹净手上的油,沉静的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云姨说老宅失窃了,他书房的保险柜被人撬了。
顾莫深阒黑的双眼翻滚着,倨傲冰冷的唇透着暗烈的气质,嗓音陈冷的问道。“丢了什么东西?”
“看着也没少什么,就是书房里面翻的一塌糊涂,书架上的东西全部都动过,我和顾伟看了看值钱的东西都没少,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老宅来偷东西!”
云姨唠叨个不完,顾莫深听了个大概,他要管家接电话。
从管家嘴里得知,凌晨老宅进了人,不仅越过了老宅的安保监控,甚至瞒过了看护宅子特种兵的眼睛。
“庭庭,二十分钟之后把烤箱的电断掉。”
杜依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点点头,只觉得顾莫深这通电话要讲二十分钟之久,云姨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待顾莫深进了书房,唐谦的电话打到杜依庭的手机里,说顾莫深的电话占线,一直打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