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深箍住杜依庭的肩膀,深眸定定的看住她。
半响,杜依庭挣脱他的钳制。“我什么都没想,你去忙吧!”
她堂皇的脸色分明就想躲,哪里是一副没事的模样。
他很想抱住她,然后告诉她,这些事不用她多想,他会处理好,一切他都会处理好。
但是,事关他的一切,她有权知道,也有权跟他并肩作战。
“庭庭、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就在顾莫深再一次逼问她时,杜依庭慌张的找了借口逃避。“我、我,我想上厕所。”
躲避不是办法,可是杜依庭只想躲起来。她坐在马桶上,一遍一遍的冲水,要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可是想到顾莫深的名字跟另外一个女人写在一起,他们相亲相爱的头顶着头拍照,她没有变成他法定的妻子,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难过,像要停止跳动,又像激动的要跳出来。
姜瑜的事情她听说了,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姜瑜就会脱不了身,顾莫深这么做无可厚非。
在杜依庭呆在卫生间里三十分钟以后,门外的男人按捺不住,直接破门而入。
看到顾莫深一脸的汗水,眼神担忧的望着她,杜依庭仍旧豁达不起来。
他心里再有她,可是她还没法成为他的妻!
“庭庭,你听我说。我该早告诉你,昨天老宅出了事,我的户口本被偷了。”顾莫深眼神坚毅的盯着杜依庭,他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她知道。
杜依庭一把挣脱了顾莫深的手,她不要听他说这些,盘旋在她脑中的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顾莫深跟白荟领了结婚证。
她一面说服自己顾莫深是无辜的,他不能置姜瑜不管,她要体谅、信任他,而另一面,她深深的难过,因为她的身份,要顾莫深为难,要他背负不忠不孝的罪名。
“庭庭你跟我说心里话,你是怎么想的,你是生气还是自责?告诉我!”顾莫深仍没有罢休的样子,他态度愈加强硬,与他对她一贯的宠溺有加大相径庭。
杜依庭眼底蓄着泪水在闪动,颤抖着唇瓣,忍不住激动地哀求道。“我什么都没想,我不想说话,你让我静静不行吗?”
“自责对不对?你一直很愧疚对不对?觉得对不起我,因为你是杜仲的女儿,因为杜望潮害死了我父亲,差点要顾氏破产,甚至父亲死前不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必须冒着那些谴责,放弃顾氏总裁的位子,舍弃了一切跟你在一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大颗的泪珠从杜依庭的脸颊上滑落,她摇头,咬着牙一言不发。
“看到我和白荟的结婚证你很生气、很难过对不对?你想跟我发脾气,又觉得你没有资格和立场对不对?现在我跟白荟已经是法定的夫妻了,你怎么想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需要我怎么做?”
顾莫深***裸的将杜依庭心事都揭出来还不罢休,他逼的杜依庭发怒,逼她把心里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他的话越说越狠,那句‘法定夫妻’直戳到了杜依庭的心窝,残忍的陌生,她的心口刺痛般的痉挛一下。
“给了你机会,不说、我也不想知道了!”
见杜依庭一直绷着身体就是不肯说一句话,顾莫深似彻底没了耐性,仿佛不愿意在她身上耗下去。
这副摸样的顾莫深让杜依庭陌生,她没见过如此烦躁的他,感到有些不对劲,脸色骤然紧张起来。
就在顾莫深转身朝向门口时,杜依庭将枕头扔到他头上,跟着是鼠标,差不多她敢扔的都丢了过来。
“我怎么想的有什么用?你跟白荟已经是法定夫妻了,我是小三,就算我成功转正,你也是离过婚的男人!我不想你跟别人结婚,你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唯一的一个能跟你写在结婚证上的女人只能是我,也必须是我!”
“我已经做了对不起爸爸的事情,我没能救出哥哥,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可是你不能跟白荟结婚啊!”
“我不要你们结婚,也不想看到你们的结婚证,是假的,你告诉我,那都是假的!我是自责的要死,可是这件事我不体谅你,你跟我求婚结果你跟白荟举行订婚仪式,你说要娶我结果你跟白荟领证,顾莫深,我怎么办?”
“我怎么办?”
终于,顾莫深等来了一个蛮不讲理、嚎嚎大哭的杜依庭。
医生说她不能情绪激动,对孩子、对她自己都不好。
医生还说,他们要多沟通,不能彼此隐瞒。
去他妈的医生说。
在见到一个一脸苍白、大吼大叫、发脾气的杜依庭后,顾莫深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份释然和心疼,将她揽入怀中低低地问了句。
“忘记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我说过,没人能拆散我们。”
男人眼底的凌厉渐渐收敛,连唇边都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怜惜的吻了吻杜依庭的发顶,这是最后一次,他再也不会这样逼杜依庭,让她难过。
等杜依庭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顾莫深将一盘洗好的草莓放在她手里,他要杜依庭一边吃,一边心平气和的听自己说这些事情。
“庭庭,我这样做只想让你把情绪发泄出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我。”情不自禁的拉起杜依庭的手,放在鼻尖蹭了蹭,顾莫深若有所思的继续道。“是我的错,从发觉你心脏不好的时候我就该告诉你,不该瞒着你,让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