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侯爷的书?”
旁边徐冰冲了过来,一把把书夺了过去:“程家小侯爷的书怎么会借给你们?”眼里一bō_bō泛上来的都是鄙夷,仿佛一眼看穿了他们深藏在内的那颗虚荣的心。等她低头翻开扉页看到主人印章,脸上又有了尴尬,随即狠瞪了他们俩一眼:“必是你偷回来的!你竟敢偷小侯爷的书!”
徐镛抓了只杯子砸过去:“你再说一句试试!”
徐冰惊得退后两步,色厉内荏挟紧手上两本书:“我要去告诉父亲!你偷了小侯爷的书!”
她决不会相信这是程筠借给徐镛的!他不过是个末流的小吏,程筠怎么会瞧得起他?怎么会借书给他?冯清秋吃了亏,转头又打了她一巴掌,她脸上现如今还疼着,而这都是徐镛造成的!是他害得她被冯清秋埋怨,害得她被打!
徐镛又要发怒,徐滢把他拦住了。她扭头问徐冰:“你真的要去跟大伯告状?”
“莫非你还想拦着我?”徐冰冷笑着。冲着她在冯清秋那儿挨的那个巴掌,就算这书不是徐镛偷的,她也定要在他这里把那番委屈讨回来!冀北侯虽然没有实权,但在朝上地位却是数一数二,徐少泽若知道徐镛偷了小侯爷的书,又岂会饶得了他们!
“不是吧,只是两本书而已。”徐滢眨眨眼,“你反正也拿走了,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呗。若是大伯知道,不止我哥哥要落不是,指不定我和我母亲也要受老太太数落。”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徐冰又冷笑起来,她就是要让他们吃排头,又怎么可能会放弃?杨氏吃排头最好,徐镛反正是个倔脾气,万一那犟劲上来,又犯点什么事儿,让老太太给逐了出去,三房的家产便就归了公,到时长房又能多分些不是?
“哪有那么严重?”徐滢两手搭在膝上,微微地扬着唇角:“我们看完肯定就会还回去。大家姐妹一场,留点余地呗?”
徐镛在底下猛扯他的袖子,被她抬手拂了开去。
徐滢越这样,徐冰那气劲儿就越大,这会儿话也不回了,直接哼了声就走人。
徐镛急得不行,“你怎么能这么窝囊?她要拿你就拿?连解释也不解释?”他自己倒不要紧,怎么能让杨氏和徐滢又去吃老太太的排头?
徐滢吃着点心,慢条斯理道:“让她去闹呗。”
说完她冲他笑了笑。
徐镛瞪了她一眼,简直无语。
这边徐滢跟徐镛把底都交了,徐镛听到她跟宋澈那桩又不由冷汗淋漓,心道好歹是不用她再去了,否则的话恐怕日后他得直接穿盔甲去见宋澈。杨氏这里听话也是忧心忡忡,但想到徐镛差事保住了,倒是也放下件心事。
三房暂且无话。
徐冰这里拿着书回了房,满心得意地琢磨起怎么让三房难堪来。
偷窃放在哪一家都不是小事,何况徐老太爷临终前的遗愿还是让子孙光大家族。
不管这书是不是徐镛偷的,总之她都要借这个筏子给他们一顿好看!
这边厢冯氏也铁青着脸坐在屋里生气。
冯氏今儿与徐冰一同去的冀北侯府,冯清秋打了徐冰的事她也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那是冯家大爷的嫡长女,是冯夫人最宝贝的孙女儿,莫说只是打徐冰一巴,就是打了两巴三巴她也不敢放出半个屁来。
她的生母是冯夫人的陪房丫头,因为侍候得伶俐,对冯夫人也言听计从,所以冯夫人才抬举了她几分,把她嫁到徐家来当了填房。虽说她一个阁老府出身的大家闺秀给人做填房未免不太好听,可她是庶女,嫁过来又是宗妇,在别家她不晓得,这在冯家已经是给了了不得的出路了。
所以这些年她越发地亲近冯家和冯夫人,对冯家嫡出的子女均低下两个头,连她见了冯清秋都得把她当宝贝疙瘩似的疼,没想到徐镛竟敢当着程筠的面扫冯清秋的面子,他得罪冯清秋,不就是让她夹在中间难堪吗?这不就直接导致徐冰被冯清秋所打?
要不是因为徐镛是徐家长孙,刚才她自己便就冲过去了!
她气得肝儿颤的时候徐冰进来了。
“母亲!母亲!徐镛他竟然偷了小侯爷的书回来了!”
在撷香阁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们也不清楚,冯清秋只说了几句就打起人来。
冯氏放了扇子,“偷书?”
徐冰把书递过去,“您看!这儿有小侯爷的印章!”
冯阁老的女儿当然识字,一看那小小的篆印,也严肃起来:“这真是他的书!”
徐冰道:“小侯爷可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徐镛竟敢偷他的书,这要是回头查出来,岂不丢的是咱们的脸?冀北侯往皇上面前递句话儿,说不定连冯家都要受连累!”
冯氏脸拉下来。
牵连到冯家才是最要紧的,徐家这边就是事情闹得再大,谁也不敢拿她们怎么着,可若是这事真让人传出去抹黑了冯家,那么倒霉的必然是她们了。若是引得她在冯夫人面前失了宠,日后她在徐家又怎么站得起来?
这件事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她把书收了起来。
夜里徐少泽回来,她便跟徐冰进了他书房。
徐少泽作为一家之主,也作为能够爬到侍郎位置的一名能吏,听到她们说徐镛盗书还是本能的不信的,“镛哥儿平日里又不专好读书,而且脾气虽然闷些,却不是那等手脚不干净之人,怎么会去偷小侯爷的书?必是你们弄错了。”
徐冰自然百般举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