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州狱。
如今关押在合州狱的除却那十七名准备押解入京受审的身犯命案的亡命之徒外,还有三名无家可归的普通案犯。
龙世怀来合州的主要目的之一便是帮着上官澜押运这批重案犯进京受审的。别小瞧了这批重案犯,他们中大盐枭有之、草菅人命者有之、cǎi_huā徒有之、赌徒有之,总而言之,都是大奸大恶之徒。但同时,这些人中有些人各自拥有一批忠心的手下,也就是说,在押解他们去京城的途中难免不会有人半道劫人。
在赈灾期间,为了弘扬国威、国法,靖安帝知道上官澜在江州、湖州狠抓、狠杀了一批人,得罪了许多势力,为了确保上官澜和武念亭此番回京顺利,靖安帝这才派龙世怀前来协助。
大雪纷飞,夜幕降临,呼啸的北风卷得枯枝狂乱摇摆,遇高墙处,风发出‘呜呜’的声音,更显得这座四四方方的牢狱阴森恐怖,空气中充溢着一股诡谲紧张的气氛。
“真他妈的冷。”一个穿着牢头服饰的青年一迳说着话一迳锁上牢狱的大铁门,然后一蹦一跳的捂着手、哈着气到火炉边烘手。
另外早就围在火炉边喝酒的四个小牢卒中有一个笑道:“张牢头,说了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就你事多,偏要去看,可看到什么了?”
“小半个时辰察一次房是规矩,还是按规矩办事的好。”
“怕什么,自从上官大人来了合州,我们这里天下太平。能有什么事。”
“话不能这么说,这里关着的可都是重案犯,那十七个人马上都是要押往京城受审。那可都不是怂角,保不准就有他们的小兄弟派人来劫狱来着。”
“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这么冷的天,谁还敢在外面缩着、藏着。那还不得冻死。”
在小牢卒们和张牢头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的功夫,屋外,十几道白色的人影从天而降,若雪般轻盈的降落在合州狱的围院上,因个个穿着一身雪衣的原故,他们很好的和雪融成一体,分不清哪些是雪哪些是人。
为首的蒙面白衣人摆了摆手,其余的蒙面白衣人则同时点了点头,纷纷跳下院墙。接着便似凭空在雪中消失了般,明明跳进狱中的人就在眨眼间便失了踪影。
于此同时,本在火炉边烤火的四个小牢卒突地发现那火炉似乎有蹊跷,怎么发觉那炉火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后高得幻成了一个人形。
也就在小卒们震惊的时刻,那火构成的人形突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燃着火的长刀。
手起刀落,立马,炉边五个围着炉火取暖的人中有四个掉了脑袋,哼都没哼一声。唯一一个没掉脑袋的就是那个张牢头,因为他回来得晚,离火炉最远。
当他发现同伴的尸首分家后,吓得一个激灵,立马就地一滚,滚到一处门口。瞟眼间,只见那火人仍旧执着刀,一步步向他走来。
张牢头吓得连站起来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对这牢狱的地形熟悉,于是他再度利落的滚了一滚,滚进了另一扇铁门,在哆哆嗦嗦间,不忘颤抖的将门栓上。再回首,三道铁门外是一间间关押着犯人的大栏栅牢房。
牢房里的人见看管他们的张牢头这般狼狈的滚了进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骂着‘他娘的,还不送点水来喝,爷我渴死了’的人,有叫着‘这不是张牢头,你不好好的走进来却偏要学驴打滚的滚进来,是看年要到了给我们表演一个过年的节目’的人,还有叫着‘张牢头,老子我要吃肉,再不给肉吃,我就吃了他’的人。
那个要吃人的是个极凶悍的大块头汉子,脸上有个刀疤。他手指的是个极瘦的人,和他同一牢房。
瘦子一听那汉子要吃他,吓得一个哆嗦跪在了地上,道:“爷,祖宗,小的身上没多少肉,吃了只怕咯牙。不如吃他。”语毕,指的正是踉踉跄跄穿过三重铁门且又将铁门锁好的已跑到他们这处牢房的张牢头。
却见张牢头不似原来生气,而是颤抖的将锁着牢门的锁用钥匙打开,然后将成串的钥匙丢在那个瘦子手中,道:“快,帮个忙,将所有的人都放出来。”
“啊?”
“快。”张牢头怒声,接着便开始抓出另外一串钥匙,颤抖的开着其它牢房的门。
瘦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素来机灵。想着是不是张牢头被人买通了,准备将这些重案犯都放了。
素来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瘦子既兴奋又期待着后续间急忙‘好咧’一声后,屁颠的开着牢房的门。
一时间,关在牢房中的案犯们一个个叫着‘石迁,妈的,开老子的,首先开老子的,要不然老子捶死你’的话。
那个瘦子名唤石迁,最是能说会道、偷鸡摸狗,更以梁山好汉石迁为榜样,便是名字也取得一模一样。是这座牢狱进出最勤的人。他倒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就是那三名普通案犯中的一名。其实这牢狱是锁不住他的,他之所以安心呆在这里是因为他无家可归,倒不如躲在这里还可以保个暖,至少不会在外面被冻死。
他和这牢里所有的人关系都搞得极好。上至牢头下至案犯。便是才刚要吃了他的那个大块头,偶尔这个石迁会偷偷的溜出去弄只鸡腿他来解馋。别看那大块头说要吃他,其实不过解闷而已。
很快,那十七名重案犯和另外的两名普通案
犯和另外的两名普通案犯都被放了出来。他们在兴奋和难以置信中都看着张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