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露鱼白,乾大少爷踏着晨风走出了乾府,跟在乾大少爷身侧的还有白须老者林伯。林伯不动声色的紧跟大少爷的步速,脸色有一丝罕见的凝重。
就在凌晨,城北的祭坛,最初爆发戾气的地方,有了异动。一股若有似无的力量在涌动,隐隐有增强的趋势。
隐卫头领赵寒觉得不对劲,立刻亲自带人前往祭坛探查。城北祭坛是一个十分微妙的地方,它与智识之灾密切相连。赵寒与其它隐卫并未立刻深入其中,他们在周围快速的搜集信息,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祭坛的深坑底部,极有可能诞生了一个奇异的存在,它自身带有法则之力的变化。
对此,隐卫们不敢轻举妄动,立刻将消息传回了乾府。林伯本不愿打扰大少爷与徐天玄休息,奈何这个时候惊见异变不得不小心为妙。
林伯传音喊醒了乾大少爷,告诉了大少爷这件事的起始。乾大少爷对此相当重视,哪怕乾老太爷已经带着妖帝去了乾家祖宅审问,乾宇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会儿,乾大少爷正是和林伯赶往城北祭坛查看情况。
乾大少爷到达时,隐卫早已封锁了四方,唯恐有其他人误入附近。虽说这会儿的云祥城,人少到了极致,却也必须小心防范。
赵寒亲自把守在祭坛深坑的位置,他远远的看见大少爷到来,立即迎上前,双手抱拳:“大少爷,法则之力的气息目前还比较稳定。你命令过不可轻易靠近任何法则,所以,我们都不曾下去。”
对此,乾大少爷满意地轻微点了点头。
尽管隐卫们体内的戾气已被徐天玄清除,可乾宇不能保证隐卫从此没有任何戾气隐患。为了防止隐卫再出变故,乾宇下令道,有任何有关戾气或者毁灭之力的消息,必须马上告诉他,任何人不许妄自接近法则。
大少爷的命令,隐卫们自然是言听计从。他们一直坚守在祭坛的周围,却始终不曾进入深坑一探究竟。
同时,隐卫们心里清楚,倘若坑底当真有法则之力涌现,他们面对抗法则之力的胜算微乎其微。一旦遇上毁灭之力,不是被控制就是被杀死。隐卫知晓利害关系,不会胆大妄为。
如乾大少爷担忧的那般,隐卫们照样认为,哪怕城内在竭力消灭戾气与毁灭之力,难保没有残余。城北祭坛作为起初之地,出现法则之力的气息,相当的危险。
当然,这些威胁仅对隐卫有效。一旦乾大少爷击碎残余的法则之力,祭坛的危机迎刃而解。
乾宇围绕城北祭坛徐徐转了一圈,他凝视地面的深坑,并没立刻选择下去。与隐卫回报的情况一致,这会儿,乾宇能够明显感觉到下方的法则之力,它的力量不算特别强大,却在缓速增强。
对不具备法则之力的人而言,这已是致命的危境。
当初,暴戾的气息自地底冲天而起,在城北祭坛轰出了一处深坑,紧接着,古妖兽蜂拥而至。
而今伴随着云祥城重建的推进,这个祭坛也当恢复如常,修复至它原本的模样。到时候在此处建立一座新的祭坛,镇压下方的气息。
之后云祥城就将回到从前的云祥城,大家又能过着平淡温馨的生活。
事到如今,任何一丁点的变化对云祥城都影响深远,更何况是法则之力。乾大少爷对祭坛极其重视,他命隐卫们守在祭坛四周,林伯守在深坑附近随时待命。
至于大少爷自己,他会沉入深坑,清除那里的法则之力。
“大少爷,”林伯略显为难,忍不住多问了句,“要不要通知二少爷他们前来。”
毕竟与法则相关,多一些乾家人,也能多一些保护。
对林伯的建议,乾大少爷没答应:“不要紧,这点法则之力不会有危险。你安心守好这里,我很快上来。”
说罢,乾大少爷一跃跳下深坑,朝着法则之力力量波动的地方快速移去。眨眼间,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深处。
距底部越近,乾大少爷越能清楚感觉到那一股力量的不同之处。他心底平添几分疑惑,这不像力量的聚集,而像是心跳,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恰如力量的苏醒。
近了,乾大少爷终于确定,这一切与妖帝无关。隐藏在那一层微薄的毁灭之力后方,并非毁灭法则,而是另外的法则。
诡秘的熟悉感使得乾大少爷轻微地皱了皱眉。
待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乾宇抬眼直视前方的一抹白色柔光,它融合了暗金色的光芒,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乾大少爷观察那个忽明忽暗仿佛心脏跳跃的光芒片刻,神情愈发的凝重。乾宇在柔光正中见到了一块玉牌,与徐天玄所拥有的玉牌外形一模一样。
不过,那块玉牌和徐天玄的玉牌不同,乾宇能够辨别它的不同。徐天玄的玉牌跟随乾宇身边三年,就算乾宇看不透它不停变幻的图案意义,但乾宇熟识它的气息。
这块玉牌释放出来的光芒以及它具备的力量,同徐天玄的玉牌截然相反。
徐天玄是诗梦的儿子,他与生俱来有时间之力。那么,与徐天玄力量截然相反的力量是什么,乾宇了然在心。乾宇眉头紧锁:“逆时间之力。”
“你果然认出来了。”玉牌的一侧,浮现出一抹虚影,她的容貌与诗梦如出一辙。
乾大少爷冷静地直面诗梦,话语冰冷:“你们背叛了当初的约定。”
“时间一族守护得是这方世界。我们从不属于他们,也从不属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