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汉还是心疼孙子的,他说不成话,啊啊的,让甘氏帮帮儿子孙子。他突然就中风瘫痪了,让他住到这个小破屋来,还住过方家那个七月半的鬼娃,到现在病都没有好,也不能起来走路了。不亲的孙子就是不亲,把他弄到这小屋来住,就是存心不想让他好!还是他亲儿子亲孙子真正孝顺他!
甘氏叹口气,借了二十两银子给聂二贵。
聂二贵脸色不太好,哭着道,“娘!二十两银子……也只够买两亩地的,也干不成啥事儿啊!分家的三十两银子,我们盖了房子,打几个桌椅柜子,也不剩下啥了!大房和三房都靠着清园,我们只能靠爹娘了啊!”
“你爹这边病着,我也老了,还要伺候他,也不能干活儿种地,钱更是挣不到了,只能借给二十两,你们先别忙大的,从小了开始做,一点点的来!总会越做越好的!”多的甘氏是绝对不能再拿了。银子都给出去,还不知能啥时候还,还不还得上,他们两个老东西可也要过日子的。
见她坚决不愿意再拿了,聂二贵只得拿着二十两走了。
等三房再来借钱,甘氏是一两都拿不出来了。
“娘就是偏心!”聂三贵气怒的走了。
甘氏脸色难看,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总不能看着哪个儿子日子过的不如人啊!
王荷花也跟聂三郎商量,他们把佃的地退了,买几亩地,挖个鱼塘卖鱼。以后各个酒楼饭庄肯定天天都要买鱼了,他们得抓紧机会,赶到前面去。方子被聂大郎他们卖了。云朵她娘还把方子公布出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卖不成了鱼,别人还都只记着聂大郎他们的好。
分家大房分了二十两银子,聂三郎这一年多来,也攒了十两银子了,再去清园借点。挖了鱼塘,让聂大贵以后就看着鱼塘,反正水煮鱼是卖不成了。
聂三郎来借钱,聂大郎一听他的计划,就皱眉,“这是你的想法?现在还没怎么样,就准备一口气弄个十来亩的鱼塘!?”
“也…也不是……大哥!要不我们只弄几亩就行了,太多了还不知道啥情况。”聂三郎信任聂大郎,也很是有些敬畏。
“你也知道还不晓得啥情况,就要铺设个十来亩的鱼塘,你上哪买鱼苗?养了鱼又要往哪卖?”聂大郎沉声问他。
聂三郎愣了愣,“现在很多酒楼饭庄都卖鱼了,以后肯定也会天天买鱼……”聂大郎一沉了脸,他就有些气弱。
“酒楼饭庄天天买鱼,又能买多少!?你出去看看多少准备养鱼的没?光小清河这一条,都不知道多少人想这个好事儿。到时候鱼都上来了,只会降价!辛苦一场根本卖不到好价,投进去上百两银子,几年挣不回来,还不如去江河里打鱼。那个还不要本钱!”聂大郎皱着眉头。
“那…那县城里,没有人买鱼吗?”聂三郎被王荷花鼓起的信心,顿时就破灭了一大半。
“县城和府城酒楼用的鱼,早就被庞家包下了!你真想养鱼,买个一亩半亩,养上一些,在镇上卖卖也就是了。”聂大郎道。
聂三郎脸色一僵,点点头,“那…那我不弄那么多了,就弄一亩半亩。”
“别人都去干一样的,你没有占上先,也没有优势,最好不要被套进去了。你有空闲就多看看书,多学东西,比养鱼强多少倍!”聂大郎教导他。
聂三郎点头应声,也没提借钱的事儿,回了家。
王荷花一听没借到钱,聂大郎还不让他们养鱼,顿时气一肚子火,“他们早早就把做鱼的方子卖了,根本没有想过我们以后卖不成鱼了,该咋过活!看着堆你好,为你着想,那他们卖方子的时候咋不跟你这个弟弟说一声!?县城府城酒楼买的鱼被庞家包下了,那是庞家养了鱼啊!他们都能提前告诉庞家养鱼,为啥不提前告诉我们?也让我们也有个来钱的进项!?”
“庞家卖鱼是因为他们家有庄子在江边,那边也有鱼。养鱼肯定没有那么快的,他们估计也是才开始养鱼。大哥也没说不让咱们养鱼,只说先别投进去那么大的本儿,先买个半亩地一亩地,从小的做。省的到时候都卖鱼,回不了本儿!”聂三郎解释。
王荷花才不信,更气恼聂三郎这么信任聂大郎,他说个啥聂三郎就信了。连对她都没有这么信任!
“大哥肯定是为了咱们好,要是他不提醒,咱们把鱼塘弄出来,到时候赚不到钱,就不好了。”聂三郎决定听聂大郎的,先买一亩地试试。
聂大贵也表示了支持。
聂三郎出面,买下了一亩地,就在三房买的地旁边。
聂大贵就开始忙起来,也没雇人,他自己拿着铁锹,开挖了。
聂三郎还要在作坊里上工,只有轮休的时候有空闲。
罗丘找到他,“良少爷!少爷说了,让你银子不够就去清园拿。挖鱼塘雇几个人,也挖的快点,买了鱼苗放进去,明年也就能卖了。”
他就说大哥不会不管他的!聂三郎笑着应声,让聂大贵拿钱雇了几个村里的人干活儿。
三房的地还没动静,柳氏也跑不动了,她生产了。
看着又生了个闺女,聂三贵这几天心情本来就不好,更是不好了。这一下子,两个丫头片子要养活了!
柳氏也极为失落,这一胎怀的和头一胎感觉都不一样,头一胎生了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