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要不要去外头支会一声,让他们闹着也不是办法啊。”随从急了,外面文家人的吵闹声越来越大。
穆清文知道,自己不过是只小虾米,宫里那位看重他,也是为了穆家强大的财力,可这会子,他没有了钱,以宫里那位刻薄阴险的性子,还有他的好?
挣扎了好几下都没爬起来,由两个随从半扶半抬,将他送出别院正堂。
文大公子的脸色很不好看:“穆二爷,您这是几个意思?说好了申时交银子的,你拖了这么久,让本公子也很不好交待啊。”
穆清文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能不能……宽限几天,家里遭贼了。”
“遭贼?你别说笑话,我看你这别院的位置选得很好,修建得又很牢靠,不可能吧。”文大公子就斜了眼睨他道。
“是真的啊,全搬空了,一两银子也不剩,没了,全没了。”穆清文两眼放空,喃喃地说道。
文大公子看他这个样子也不象在说谎,皱眉道:“可你才签下的合约啊,按规矩,你交不出钱来,不止我这铺子要盘给别人,你还要赠我一成损失。”
一成损失就是一万二千两,也不是小数目,虽然他还有八家首饰店,一下子凑这么多也不成问题,可是,那位急等着用钱,会相信他是被偷了么?
会轻易放过他么?
穆清文胸中一阵翻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脸白如金纸,整个人也开始抽畜起来,比起他被吊着时,越发厉害了。
文大公子也吓住了,忙道:“你也别太着急,我去问问,看能不能宽限你几天,你也想想法子吧。”
十二万两银子对于穆清文来说,不算小,但也绝不是拿不出,这些年,靠着庆丰祥,他可私吞了不少银子,可现在是,所有的银子全没了,莫说十二万两,就是一百二十两,他也有困难,要动用铺子里流转资金。
文大公子走后,穆清文感觉自己的心肝被人用车碾压过一样,碎成了泥渣,一口气没转过来,又吐几口血,随从们见这样也不是个事,便将他抬回穆府。
穆老太太正在喝药,都是最上等的中药,自从穆家发达后,老头子没享到福,死早了,穆老太太就特别珍惜自个的命,这么好的日子,得多活几年才划算啊。
穆清文跟前的管事进来禀报:“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二爷重病了。”
穆老太太一口药正好喉咙口,一下子呛到,自鼻子里喷出,猛咳起来,呛得肺都疼了,好不容易才止住,问道:“你……你说什么?”
“二爷不好了,晕迷不醒。”随从回道。
穆老太太差点晕过去,柱着拐杖就下了地:“好端端的,怎么会又病了?”移动着小脚,老太太颠颠地往孙儿屋里跑。
这边正好碰到穆清瑶象要出去办事,她也顾不得叫穆清瑶行礼请安,一溜烟小跑而去。
穆清婉身树后钻出来:“姐,事发了吧。”
穆清瑶道:“应该是的,怎么着?咱们又去看戏么?”
“好啊,正好看戏去。”
“算了,我还是去找文公子吧,这么好的一家店,你说,给你开个成衣铺子怎么样?”穆清瑶抚着妹妹的头道。
“我要铺子做什么?我才懒得操心呢。”穆清婉笑得狡黠,这三年,姐姐苦得厉害,听说在外头那些日子,差点没饿死,肯定没什么余钱,自己还没出嫁,等嫁时,娘照样给会嫁妆的,姐姐的东西,还是留给她自己傍身的好。
“你呀,要学着做生意了,好婉儿,男人再可靠,你找他要钱用也得伸只手去,女儿家不如自个会赚钱,有钱傍身的好,再说了,将来若也跟姐姐这样命运不济,啊呸,你肯定比姐嫁得好,可不管怎么样,有点私房钱是女儿家该有的事。”穆清瑶劝道。
“我不要,你自信留着吧。”穆清婉不为所动。
“那这样,我先盘下来,你帮我经营着,也在我这里学学怎么经营,以后,姐还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以后咱们姐妹,不管嫁给谁,嫁到哪里去,都要亲亲热热一辈子。”穆清瑶认真地说道。
“嗯。”穆清婉鼻子一酸,姐自们都这样了,还想着她的将来,为她盘算,头一拱,钻进穆清瑶的怀里,象只小猫儿一样拱来拱去。
这边穆老太太急得差点吐血,穆清文自抬回来后,就双目紧闭,面白如纸,人跟死了差不多,只剩出气,不见进气。
这是她最疼爱的孙儿啊,自小就在她跟前长大,不象别的几个,都是爹娘自个养的,文儿自小没有爹娘,她这个奶奶就带在身边,原指望着将来就靠他了,没想到,竟是这般多灾多难。
“我的儿啊……”穆老太太抱着床上的穆清文大嚎起来。
穆清瑶也不急,文大公子这会子拿不到钱,比她更急,她就等着他自动上门求助就是。
带着妹妹去庆丰祥逛,打算给她添制几样新款的首饰。
姐妹两个逛了一阵,穆清婉非要去北靖侯府:“我非要去瞧瞧那一家子的嘴脸不可,当初我们可是风风光光把姐姐嫁进他家去的,这窝人渣,为什么要那样对姐姐你呢。”
“还去做什么?公孙昊这会子不知道放出来没。”穆清瑶不再关心北靖侯府了,该有的报应都还给北靖侯府的人,现在只希望该死的婚约再不要起什么岔子,以后与公孙昊从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吧,她也不是个永远记仇的人。
但还是拗不过清婉,两人就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