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瑶只是中了软骨散,浑身没有力气,对身体并没有多大影响,吃过药后,便舒服了很多。
可她被扶着刚站起来片刻,又软趴地坐了回去,歪在椅子里。
贺相忍不住就多看了她两眼,穆清瑶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也不看人,也不说话。
贺相的眼神就有点急,斜了果亲王一眼。
果亲王心头一凛,碰了碰穆清瑶:“喂,吃过药了,该好了吧,没反应了吧。”
穆清瑶嗯了一声,然后试着抬起手,刚抬到一半,又耷拉下去。
贺相的脸色就很不好看,目光如炬地瞪着果亲王。
果亲王急了,真是解药啊,怎么就没效呢?
又不好去拉穆清瑶起来,苦着脸问:“侄媳妇啊,你可莫要吓你王叔啊。”
“王叔,我真的好难受。”穆清瑶试着又要坐起,可刚直起身,又滑了回去。
贺相只差没拿眼神杀死果亲王了。
果亲王要哭了,难道真的下错了药?或者,解药拿错了?
穆清瑶再不恢复,估计贺相会将自己拎出去扔了。
“侄媳妇……要不,请太医来了。”
穆清瑶突然站起,把果亲王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这丫头吃过解药后,早好了,偏生要装模作样来吓自己……
就算没有贺相在,若阿离回来晓得自己敢对他娘子下毒,还不定会怎么整治自己这个王叔呢。
真真是吓出一身冷汗来了,贺相的眼睛凌厉起来,朝中大臣们没有几个顶得住。
见穆清瑶站起来,货相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还是瞪了果亲王一眼。
穆清瑶感觉好笑,这位贺相应该是自个老娘的旧情人,莫非是对老娘余情未了,爱屋及乌?
“贺丞相,你说应天府有人报案,说是有人私藏宫服,可拿到切实的证据?”比穆清瑶更诧异的是皇后娘娘,现在正恨得牙痒痒的,好不容易设下计来,打穆清瑶一顿好为太子出气,没想到,横里飞来个贺初年,实在想不通本该恨极了穆清瑶的贺初年为何会帮她。
“没有,但空穴来风,这种谋朝篡位的事,自当慎之又慎。”贺相面不改色道。
皇后娘娘差点气岔气,俏脸含怒:“没证据你就敢来坤宁宫撒威风,贺初年,你究竟有没有把本宫当成皇后?”
“您当然是皇后娘娘,不过,您自个若是当得厌烦了想要休息,也不是没有人可以上位的。”贺初年恭敬地垂首回道。
一旁的睿贵妃听了噗呲一笑,皇后娘娘听了气得更是脸色寡白。
“贺初年,你莫要太嚣张,本宫今天还就要跟你较真,就算有人私藏宫服,也是从她红丰祥手里走失,保不齐,就与红丰祥有勾连。”
“不错,也许真是红丰祥把原本该送进宫的三箱宫服私藏了起来,准备谋反,所以,臣更应该彻查,不能因为红丰祥的主人是皇室中人,就马虎了事。”贺相不软不硬地回道。
皇后彻底无语,她最怕遇到贺相这样的,说话行事都绵密周祥,象团棉花一样,你一掌打下去,根本连声响都听不到,更不用谈什么伤害值。
“来人,搜查后宫,先从库房查起。”贺相却不再跟皇后啰嗦,大声道。
立即就有禁军统领进来领命。
他竟然可以指挥禁军了,皇家禁军的一般由皇室宗亲掌管,丞相并不能轻碰,这是祖制,就是为了以防有丞相权势过大,危及皇室安危,皇帝对贺初年的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皇后又气又无力,更觉得心痛,若连禁军也由着贺相调配,太子的处境越发危险。
不行,不能让他查!
“贺初年,私藏宫服当然是在宫外,你在宫里查什么?想趁机惑乱后宫?”
这话来得就比较重,皇帝与贺相关系暖昧,已经不是秘密,惑乱后宫,这可是一顶大冒子,只要扣实,皇帝再宠信贺相,只怕也难抵宗亲之怒,要知道,这可是有关皇家血脉的大事啊。
穆清瑶立即看热闹似地看向贺相,果然贺相脸色一白,儒润的眸子里泛起阴戾之色。
好看的薄唇轻吐出一个字:“查!”
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禁军统领紧跟而去。
穆清瑶和睿贵妃也跟了出来,穆清瑶巴不得贺相搜,正好为红丰祥洗清冤屈。
果亲王走得慢点,被皇后叫住:“果亲王,你是故意的。”
果亲王脸色有点僵,回头笑眯眯地问:“娘娘说什么?臣听不懂。”
“你故意给穆清瑶下药,让她不能反抗。”皇后犀利地看着果亲王道。
“下药?娘娘可莫要乱说啊,臣怎么敢!阿离的毒功,全京城还有谁比得过?我班门弄虎也就算了,还敢用在他娘子身上,臣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果亲王一脸怕怕的样子道。
皇后知道他不会承认,但这是小事,也不怕贺相会查出什么来,这一次的计划,皇后自认很周祥,不会有很大漏洞,只是被一个外臣这般压制,想想以后太子登基之路,皇后就心口痛。
果亲王走后,皇后到底还是不放心,也去了库房。
穆清瑶赶到库房的时候,见禁军已经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贺相亲自去查看冬衣库房,但看了好一阵,也没发现有任何线索。
皇后正好赶来,见了冷笑:“贺相不去宫外查找丢失的宫服,莫非贺相认为,那三箱货是在宫里走失的成?”
“未必不是。”贺相冷冷道,他也如穆清瑶一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