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刀的,正是方才还虚软无力的摄政王!
只听得噗呲一声,小刀自左肋斜刺入言若鸿的身体,穆清瑶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与夜笑离同时动身,言若鸿却手一抬道:
“不要参与。”他扔掉了摄政王,左肋处血流如注,方才这一刀,确实太出人意料,任谁也没料到,身染剧毒的摄政王还有如此大的攻击力,并且,伪装得如此逼真。
夜笑离要拿药给言若鸿止血,可他却再一次阻止了。
摄政王满是脓包丑陋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黄口小儿,敢行刺本王,你当本王是泥捏的么?”
手掌一抬,巨大的掌力带动空气旋转,强大的力流差点将穆清瑶吸了进去,夜笑离及时拉住了她,将她护在臂弯里,而穆将军则护住穆清婉,脸色凝重地看着摄政王:“好强大的内力。”
言若鸿红色的大袍被高高扬起,俊美的容颜冷厉如霜,整个人,象只被激怒的火凤一般,展翅飞起,向摄政王攻去。
屋子虽然不小,但两个功力强大的人生死搏击,施展的空间就很小。
顿时,桌翻椅碎,墙上轰出一个大洞,横梁摇摇欲坠,夜笑离拉着穆清瑶跃出屋子。
言若鸿与摄政王也从屋里打出屋外。
自言若鸿身上流下的血,也由屋里一路滴洒,一条血路染湿了古朴的石子铺就的小路,看着让人触目惊心,穆清瑶的心猛的揪起,紧紧攥着夜笑离地手,担心道:“阿鸿不会有事吧。”
夜笑离道:“他又不是泥做的,这点子伤不成问题的。”
穆清婉也从屋里追出来,眼圈红红的:“爹,你快上去帮忙啊,你看阿鸿他……”
小妮子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神情紧张得快要哭了。
穆清瑶心头一喜,其实婉若是和言若鸿在一起也不错啊。
“不能帮,阿鸿会生气的。”穆将军也很紧张,但却无奈,他知道,言若鸿的骄傲,而且,心底早就积下了对摄政王的怨与恨,一直没机会发泄,让他打个痛快也好。
场中搏斗越来越激烈,院子里的花草被毁了个七八,穆清瑶也没心情关心这些花草了,只盼着言若鸿能一刀刺死那丑陋的摄政王才好。
但是,摄政王功力似乎比言若鸿更胜一筹,言若鸿虽然也很强,但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明显动作比先前要虚弱迟缓一些,但他似乎毫不顾及,完全是拼了命的打法。
只见摄政王找到言若鸿的破绽,一掌击向他的胸口,而言若鸿也避无可避,单薄而修长的身子被摄政王击中,眼看要被振飞,而就在他的身子飞离的那一瞬间,骤然出手,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尽数向摄政王撒去,摄政王挥动广袖,拦住了一些,但如此密集的银针哪里全挡得住,到底还是中了几根,庞大的身子象一块大石一样,从半空中砸下,而穆将军则飞快纵身,跃上接住言若鸿从空中坠落的身子。
摄政王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立即转黑。
“你……你敢用暗器?”摄政王不可置信道。
“你施暗算,本宫就不能用暗器?对你这个龌蹉小人,用得着讲武林规矩么?”言若鸿半倚在穆将军怀里,虚弱地笑,俊美的脸苍白如纸,大红的衣袍早血染浸透。
夜笑离忙上前去替他止血,皱眉道:“阿鸿,你还是喜欢逞强,用得着这么打么?我交给你的各种毒粉都不少,想他瞎眼还是断腿还是筯骨尽废,还是五脏腐烂,都由得你。把自个弄成这副模样,是想让人心疼么?”
言若鸿笑着咳了两声:“阿离,你心疼我?”
夜笑离瞪他,一边为他治伤。
穆清婉冲过去,扑到他身边:“你怎么样?还好吧,怎么不早点发毒针啊,你看你,流了好多血。”
言若鸿不耐地推她:“死不了,别哭哭啼啼的,很难看。”
“你更难看好不好。”看他还有力气推自己,穆清婉这才松了一口气,嗔道。
穆清瑶走近,蹲下:“阿鸿,你很捧。”
言若鸿猛地抬头,眼眸黑亮地看着她,唇边却还带着邪痞的笑:“我一直就很捧,你才发现么?我可不是阿离,他是病殃子。”
“说你胖你就喘。”穆清瑶笑着没好气地瞪他,言若鸿道:“你难得夸我嘛,当浮一大白啊,阿离,咱们喝一壶去?”
“不行,他在吃药,不能喝酒。”穆清瑶立即反对。
“咳咳咳,阿瑶啊,你也太偏心眼了,他在吃药,至少没受伤吧,我这身上还有个洞没补好呢,你怎么不担心我喝不得酒?”言若鸿向夜笑离飞了一眼,一脸委屈道。
“你自个要喝的,关我什么事?”穆清瑶道:“现在哪那位摄政王怎么办?”
穆将军头痛:“只怕皇上知道会怪罪。”
言若鸿冷冷道:“他先行刺我的,今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不用顾及太多,你们别管,我自己来就好。”说着,就挣扎着起身,夜笑离刚好给他包好伤口,一掌拍过去:“你消停些吧,要不要命啊,只差半寸,就刺中心脏了。”
言若鸿扯出一抹苦笑道:“那颗心反正早就没法补好了,再刺个洞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还是站起来,向摄政王走去,夜笑离叹了口气,默然地看着他,并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