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孩子是我的,任何人休想伤害他半分。”白氏死死的护着孩子,神色有如受了刺激一般,疯魔起来,众人瞧的心颤,但杜老太太一把年纪,经历的多了,如何看不出白氏这是装的。
装疯卖傻么?杜老太太年轻时候也用过这招,有些时候,也能唬住人,可也容易叫人拿住把柄。
所以,看到白氏疯魔的样子,别人心悸,杜老太太却是一脸淡然,道,“白氏,你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孩子的,只是,你现在这种状况,实在不易照料孩子。不如,叫奶娘先抱去照料,你也好安心的歇息。”
一番柔语软话,说的一点攻击性都没,倒完全像个慈爱的婆婆体贴才生产的媳妇说的话。
然而,白氏却知,这老婆子心思毒的很,不就是想替这孩子验明正身嘛。
既然装了,她就索性装到底,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反正,这事揭穿了,她也是个死,索性闹一场。
“不,你们不安好心,你们都想抢我的孩子,不许,谁都不许过来。”白氏索性将孩子抱在怀里,眼神凶狠的盯着众人,似乎谁要敢上前,就立即将对方咬死撕碎一般。
这还是平日那个温良贤淑的白氏主母吗?众人瞧着讶异非常。
杜天风看着,心里吃惊,愤怒中也生出两分怜惜之情来,忙对杜老太太道,“母亲,白氏才生产,身子虚,就让她先歇息几日,孩子暂时先放这,有乳娘和嬷嬷们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其实,也不过是掀了孩子衣服,瞧一眼罢了。”柳氏撇嘴道,“真要是为孩子好,就该向世人证明清白。何况,外头那年轻人还等着呢。那么多人都指证这孩子的身世,大哥,你就算再心软,也得在这时候狠下心来,做个决断啊,不然,这事传出去,大嫂跟孩子,可都没好。你们也都知道,世人的嘴啊,光唾沫星子就能将人淹死啊。”
“风儿,你二弟妹这话说的对,世人那张嘴厉害着呢,若不将此事给弄清楚了,咱们侯府以后还不知怎么被人说三道四呢。”杜老太太发话,一面使人上去抱孩子。
杜天风也想拿侯爷的威风出来制止这件事,但是,从小到大,他屈从于杜老太太之下已然习惯了,还真不敢在这老太太跟前发威呢。
于是,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白氏身上,都怪这女人蠢笨,没有孩子偏假孕,还从外头弄个孩子回来,结果事情又没做干净利落,被人抓了把柄,连累的他也跟着蒙羞,简直气死人。
索性,不等扇嬷嬷等人去抢孩子,杜天风自己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不管白氏那吃人般的眼神,粗暴的从她怀里抢来了孩子。
“还给我。”白氏起身要抢,扇嬷嬷等人,连忙上前,一把扼住她。
杜天风抢了孩子,一把掀开包被,扯了小衣,提着那孩子的小腿就细细瞧去,果然,左腿根部有个很明显的红色胎记。
之前还是猜忌,还是预感,待*裸的现实就摆在眼前,热血骤然冲到脑海,那种羞辱愤怒,一股脑的充斥而来,砸的杜天风脑子有点晕。
“贱妇,你要如何解释?”他将孩子的胎记对着白氏,近乎咆哮着问。
柳氏伸着脑袋,顺势瞄了一眼,惊愕的叫道,“哇,真有一处红色胎记?”
杜老太太也拿眼一瞅,顿时皱眉,“看来,那年轻人所言非虚。”凌厉的眸色顿时瞪向白氏,“白氏,你倒是跟我们说说清楚,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从外头弄来的野种?”
“住嘴,这就是我的孩子,我的。”白氏使劲挣着禁锢,努力想抢孩子,奈何一双胳膊北人拽着,根本挣脱不开,她身边的下人,就是想帮,但看这种情况,也不敢,白氏眼瞧着大势已去啊。
杜老太太冷喝,“还敢嘴硬?来人,将夏婆子那些人全部带过来,今天,本夫人就要亲自将此事审个水落石出。”
“快去。”柳氏连忙吩咐陈嬷嬷等人。
一行人出去,白氏情知今日势必要在地狱走一遭了,整个人也颓然的跌坐在床头,双目盯着一旁竹竿似的杜天风,眸中不含一丝情意,只剩冷笑,无奈苍凉又失望。
绝望中,她突然想起了李氏临终前说的一句话。
那时,李时因产后体虚,又被杜天风冤枉做了丑事,急病交加,终日抑郁。
她每日以着侍妾的身份去侍疾,实则是去刺激李氏,越发让李氏病上加病,让她死的快而已。
那会子,杜天风几乎不进李氏的院子,对她的宠爱,那也是有目共睹,她每每以此刺挠着李氏的心。
说什么,“老爷也真是心狠,夫人都病成这样了,也不说过来瞧瞧,哎,贱妾为此不知劝了老爷多少回,每回他都是答应的好好的,回头又不认账了,夫人这样,实在叫人瞧着心疼。”
那时,李氏大约也知道被她陷害一事,所以,对她说什么,都沉默以对。
可白氏就知道,她每每在李氏跟前秀恩爱,就无疑于在她心头割了一刀,她似乎能瞧的见李氏的心在滴血。
想那时,她心里是多么痛快啊。
谁料,在李氏临死前一日,她竟然开口对白氏说话了,说话时,那脸上竟还带着一丝怜悯的笑意,“白氏,枉你聪明,却是看不透,终究一日,你会如我一样,哦,不,只会比我更加凄惨。”
那时,她只当是李氏临终含恨,岂会放在心上。
可今日此时,看着杜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