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川断定,妇人口中的死者就是袁武,昨儿连查他的衣物,未发现幞头,她一觉,“你说的那个老伯,是不是身高五尺有余,驼背,常在这里钓鱼?”
妇人不假思索,差不多,不过他左脚有些跛,走路身子有些偏侧。
凤川突然想起了耳背的老伯,一定是他捡走了袁武的幞头。他会不会看到那个拖走袁武的人模样?
“你是否认识那老伯?”
妇人为难的摇头,那个老头是上村的,他虽然总在这里钓鱼,不过耳朵背的很,先前跟他打招呼,他时常答非所问,久之没人愿意跟他说话。
凤川明白,示意袁寒,两人离开。
他们去了上村,上村人不多,三十余户,打听一下就知道,那位老伯住在哪里了。
数十棵白杨在风中摇晃着身姿,目送两人缓缓走进溪里河附近的亦云村,一进村口,两个结伴而行的妇人指指点点,大抵议论着这两个陌生人。这村子看样子平日很少有陌生人出现,凤川想很容易找到老伯。
“大婶,麻烦问一下,你是否知道一位驼背且听力不好的老伯?”
那女人耷拉着三角眼,歪气道:“人上了年岁,大抵耳聋,鬼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聋老头?”
“一个驼背,七旬左右,经常到下村溪里河钓鱼的老伯。”
另一个女人和善许多,猜测,是不是田老伯。
“你说的田老伯长什么样?”
女人眼睛看向斜上方,手比划了几下,说那个老头,身高五尺有余,时常打岔,不过人还算可以,只是因为耳背,大家不愿跟他聊,随后女人眼睛又转了转,说村子里耳背的老人有都是,或许自己说的不是。
刚刚说话歪声的女人好奇的打量凤川,“你们无故为何找那老头,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村子里的女人向来如此,她们农活做尽,闲暇时家里家外,说长道短,好奇心颇重,凤川撒谎,老伯是自己朋友的表亲,拖其带东西给老伯。
两个人不瞎不傻,凤川和袁寒都空手落脚,自然是在撒谎,“我带你们去吧,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凤川一悦,可也厌恶这女人无聊的好奇心。
走了一段路,两人女人闲聊了几句。
其中一个女人停下,指着一户人家,“这就是那个田老伯的家了。”说完冲着另一个女人挑了挑眉毛,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袁寒见二人眉飞色舞的在门外,便开口道谢,暗示其离开。
两个女人扫兴的离开,嘴里不满的念叨,没良心,过河拆桥之类的话通通冐了出来。袁寒不愿跟妇人一般见识,无奈的看了看凤川,两人进了屋子。
“有人吗?”
听到声响,里面走出一个老婆婆,年岁已足七旬,看到两人立马问有何事。
凤川开门见山,径直说出要找老伯,老婆婆好奇的看着他,冲里屋大叫一声:“老头子,有人找你。”接着表情僵硬的看着二人。
见老伯还没出来,她倒是走了几步,靠近窗子,叫:“老头子,有人找。”接着叹气。
“死老头子,耳朵不好用喽。”
这次凤川并没有等多久,老伯倒是出来了,凤川一眼认出了老伯,老伯也认出了凤川。
“老婆子,这个小伙子人好得很嘞,那日见我的鞋子旧了,这不……给我又买了一双。”说完晃晃脚上的鞋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凤川不顾这些,开口问老伯,最近是不是捡到了一个幞头?老伯这下倒是听清了,点头说确有此事。一旁的老婆婆埋怨,“这死老头子,出去什么都捡,那个是你们丢的吗?”
袁寒看着老婆婆,安慰她不要担心,两人前来并无恶意,只是需要调查一些事情,那个幞头或许有用,若是可以自己愿意出一吊银子来买。
老婆婆还算通情达理,“不用,不用,这东西到底是捡来的,还你们便是。”
老伯扭过身子在鱼框那里翻看,后从一个四脚木凳后找到了破旧不堪的幞头,里面的藤织草翻露出,外面薄纱散落。
袁寒撑开幞头,看了看大小,确实这是哥哥的。
“老伯,那天你捡到幞头之前,是否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人。”
老伯伸着头仔细的听着,摆手,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噢,捡幞头的时候我没见过什么,不过我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自己的鱼饵落在溪里河,想回去取,可到了那里看到两个人在吵架,你知道的,我耳聋,听不到什么,想想为了一些鱼饵被人误伤倒是不值,我也就走了。”
凤川思索,捡到幞头之后,有人打架,那么说一定不会是袁武,因为袁武是被人害了之后掉落了幞头,那么这两个人会因为什么而吵架呢?
老伯回想着,叹气,高家大子不争气,连个乞丐都要为难,他听不清两人对话,只是见乞丐摇头,高家大子不停地摇晃对方,最后还打了乞丐一拳。
老伯牙齿已不齐全,用不标准的发音道:“造~孽~啊!”
大婶说见到一个人将袁武拖走,老伯拾起幞头,老伯之后回去见到了一个人在打乞丐。凤川大胆猜测,若是一个人杀害了袁武,后怕被发现,想起幞头落在河边,回去取,这时发现幞头不见了,正遇到乞丐,怀疑她捡走了幞头,这样事情完全符合逻辑。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袁寒见凤川的眼神里透着一粟寒光,想她也是探出了什么。问后,凤川只点了一下头,他便明白。两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