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一阵子,问翠菊可否留宿一晚,翠菊和凤川面面相觑,想想便应了。
“我就跟凤川姑娘住一间屋子吧,你介意吗?”
凤川虽然畏惧这个女人,但听她讲完了自己的身世,也同情她。
“好,你留下吧!”她希望初月能够像正常女孩子一样,嫁人,忘掉过往。
夜幕笼罩临安的每一个角落,世界一片寂静,厚厚的积雪散发着凉气,一阵阵阴冷沁透没个衣着单薄的守夜人。
每一更天都能听到打更的吆喝着。
家家户户也在静静的夜里期盼黎明的到来。
快过年了,许多人家都在渴盼团圆。
小孩子准备好了炮仗,天一亮便三两一伙的出去玩了。
翠菊被炮仗吵醒。
心想这是哪家的孩子起的这么早。
她穿好了衣裳,去灶屋做饭。
饭菜好了,便轻轻到凤川的屋子敲门儿。
“初月姑娘,凤川,出来吃饭了。”
任永裕早早出门背了些柴火,见翠菊正在门外转来转去,问发生了什么。
“这凤川不知怎么,屋子里一点响儿都没有。”
任永裕连忙跟着喊了几声,屋子内依旧无声无息。
“伯母,不如开门儿瞧瞧吧。”
翠菊刚刚试过,门被倚住了,打不开。
任永裕顾不得太多,侧过身子,用力一撞。
上了年头的木门一下被撞开。
他差些摔倒,翠菊扶着他,随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封信。
“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她虚着眼睛,将信递给了任永裕。
拆开信,任永裕脸色突变。
糟糕!
她把凤川带走了。
“伯母,这个初月将凤川带走了,说是过一阵子会让她平安回来,让我们不要报官,否则她和凤川都不能活着回来。”
翠菊痛哭,她后悔引狼入室。
昨日不该让她跟凤川一个屋子。
她哭喊,若凤川有三长两短自己也没法活了。
任永裕劝说,这是不怨她。
接着冷静的分析:那个初月姑娘,无非想找到生母报仇,她利用凤川查出生母是何人,之后一定会放她出来。
“放她出来,若与太后有所牵连,就算凤川被放出来,还不是一样会被杀?”翠菊声嘶力竭,凤川这次凶多吉少。
她碎碎念,从小这孩子命苦,今儿又遭遇这档子事。
“伯母,您放心,我现在去找萧木,看他认识宫中之人。”
翠菊摆手,紧张的看着他。
不成。
若是衙门知道,凤川就没命了。
任永裕想单独告诉萧木,让他帮忙想办法。
可往日两人是敌对关系,今日他会理会自己吗?
他不认得其他人,认识的也只是普通人他们如何能知道宫中的情况呢?
犹豫之中,萧木来了。
他一脸的严肃,鼻孔朝下,问翠菊凤川去了哪里。
任永裕一看到他,打心里讨厌。
只是这件事情除了他,被人帮不了忙。
翠菊犹豫,不知如何开口,他一定又有了破不了的案子。
“凤川……她……”
最终还是任永裕开口了,“我要求您一件事情,不过您要保证不告诉任何人。”说完他看着萧木,赌了一把。
任永裕今日奇奇怪怪的,萧木一眼察觉,往日他待自己如仇人,今儿倒是变了脸色。
他撇着嘴,昂头问他有什么事?
任永裕见他今日声旁没有他人,说了实话。
他听说凤川被人绑走,并没有紧张。
只是思索着,她被什么人绑走?如何绑走?为何将他绑走?
“萧捕头,您认识宫里的人吗?”
任永裕一针见血。
他顿了顿,“我哪里认得?”说完扭头,要将事情上报唐大人。
任永裕和翠菊一同上前,一人一只胳膊拉着萧木,嘴里幽幽道:“您若是告诉叾唐大人,凤川就没命了,你我也没命了。”
任永裕低头,“这些年我没求过什么人,今儿求你了,千万别报官。”
这并非小案子,不知罢了,知道务必上报官府。
“可若涉及皇宫里的人或后宫里的人,唐大人他会管吗?他敢管吗?”任永裕说着,一只手紧紧的拉了一把。
萧木沉默片刻,总不能坐视不管。
“萧捕快,您神通广大,一定认得宫中之人,只要能找到凤川就成,我们再研究其他的办法。”任永裕急的发疯。
萧木冷冰冰的说自己哪里认得大人物,若是认得,也不必当一个捕头了。
不过说起宫中的人,他倒是认得一个有关的人,他是一个太监,曾打过交道,不过并不是很熟悉。
“我一个发小曾进过宫,只是不幸离开了人世,之所以我认识了这个人,他叫德子,我会找他问问,若是你撒谎,我会让你整个铺子从临安上消失。”他仍旧面无杂色,恶狠狠的瞪着任永裕。
若不是出于无奈,谁会求他?
他如此不尽人情,任永裕不明为何凤川会喜欢他?
翠菊心里盘算着,这个萧木不会真的保守秘密,他总是查案,以利益为重,万一报官,那凤川凶多吉少。
她不安生,眼神飘忽。
凤川不在,整个世界都变得苍白。
屋子里到处冰冷,她唯有的便是对凤川回家的渴望。
一觉醒来,凤川已在陌生的地方。
四周无人,空荡荡的。
屋子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