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晨双手捧着绿豆糕,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嘴巴不时鼓起,那样子特别满足,看得钟庆然也食欲大增,比往日多吃了几块。简明宇尝了两块便不再用,静静地看着两人吃得欢畅,嘴角微微勾起。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气温一日高过一日,转眼间,养殖的红鳌虾便提前进入繁殖季。钟庆然几乎每天都会到虾塘去溜达一圈,大多时候,钟庆竹也颠颠跟着。

少了一个玩伴,钟庆竹有时候真是闲得发慌。他今年十五岁了,这个年纪,正常来说该忙着说亲养家,他却无事可做。随着钟庆书的离开,钟庆竹意识到,他这样混日子似乎危机重重,若是有朝一日家里不给月钱了,他要怎么办?

短短几个月时间,钟庆竹就轻减不少,饶是如此,身形还是有些微胖。他冥思苦想几日后,发现自己除去长了一副挑剔的舌头之外,真想不出有什么长处。靠这能干什么,当个老饕?得了吧,又不能为他赚来银子。再说,家里大伯当官,很多事情不是他想做就能做,况且,他年纪不大,就算想赚名声,也没几人信他。

红鳌虾好歹是食材,看着就让人舒坦,钟庆竹决定多跟着庆然学学。

对于钟庆竹的改变,钟庆然早就察觉到,他除了劝慰几句,别的还真帮不上忙。自钟庆书进京后,钟庆竹这般没心没肺之人,也有了危机感。他变瘦,除去不乱花银子,小灶减少之外,还跟他的精神状态有关。有了思虑之后,再想做到心宽体胖,貌似难度不小。

以前钟庆竹去虾塘,不过瞧个热闹,钟庆然说的做的,有些听进去看进去了,大部分都随风消散,这次则认真了许多。钟庆然一点都没有藏私,把细节等注意事项又重复讲了一遍。

走在塘基上,看着育苗池内,还不到指甲大的小红鳌虾四处游动,钟庆竹蹲下身体,用树枝轻轻拨弄,难得关心起成虾销路:“庆然,你上次说过,过了这个繁殖季,这批亲虾,除了特优种之外,其他都要卖掉,找好买家了?”

“还没有,总有人要的。”钟庆然之前曾担心过此事,现在却不这么想。

他没料到,从红鳌虾吃法传开之后,人们对于它们的热情会如此之高。不过半年多,河湾村附近红鳌虾数量便急剧减少,有些是拿去卖,更多则是进了村民嘴里。

不光是河湾村这样,但凡知晓红鳌虾吃法的地方,都不比河湾村好上多少。去年末开始,红鳌虾价格就节节攀升,到了现在,红鳌虾进入活跃期,即将迎来繁育高峰,价格仍旧没降低多少。

钟庆然有些低估大周朝百姓对肉食的渴望,在大多数人都吃不起肉的情况下,随手可抓的红鳌虾就成了最佳目标。即便到了冰天雪地的冬季,仍有不少人想尽各种办法套虾,高价的诱惑可见一斑。

红鳌虾惨遭人们毒手之后,短期内无法恢复到从前,不,更确切地说,照这个情况下去,只会越来越少。

钟庆然自是乐见其成,这么一来,虾塘中的红鳌虾就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想起坡地中果树移栽几个月后,味道外形都有所提高,钟庆然不免对红鳌虾多了几分期待。自从虾塘建好后,他还没尝过塘中红鳌虾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虾苗感觉到钟庆然的念头后,都往育苗池另一头游。

虾苗才长这么点,不是捕虾的好时候,钟庆然没有讲究,让人捞了一小筐,打算明天炒一盘尝尝看,印证一下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见钟庆然动手,钟庆竹也凑起热闹,同样叫人捞了一篮子带走。

“庆然,这虾有点瘦,口感会不会不大好?”

钟庆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实话实说:“我又没尝过,哪会知道?你要是担心,少抓点就是。”

“算了,统共也没多少,便宜三叔家了。”钟庆竹撇了撇嘴,有些微不满。三叔三婶虽没克扣他,可也不会把他当自家小孩养,吃喝什么都有份例供应。这么些年下来,他们没少从他身上得好处。

“你真要是闲着无事,就多来这边转转,多看着点。若第一批红鳌虾能卖上价,有了进项之后,你就不用愁家里哪一天给你断了月钱。”钟庆然收起笑容,很是郑重建议。

“嗯,最近我就在烦这事。瞧瞧,我都瘦了这么多。”钟庆竹揪了揪脸,一脸求安慰的模样,惹得钟庆然乐得背过身去。

“现在这样正好,你之前那副身板,走路上都可能被人丢石子。”钟庆竹揶揄道。

钟庆竹很是委屈:“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说我,还是不是朋友?”

钟庆然喷笑出声,忙安抚道:“好了,好了,知道你这几个月受苦不浅,下回请你吃鸡腿。”

听到肉,钟庆竹眼睛陡然变亮:“什么时候请?”

“等我哪天想起了再请你。”

钟庆然话一落,钟庆竹嘴角就塌了,这不是逗他玩吗,不定个期限,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吃到的那天。

两人一路吵闹着向家走去。

和钟庆竹分开后,钟庆然拐进简明宇家,分了一些红鳌虾给他,临走前说道:“明天下午我带点肉过来,你给整个小菜。”

“好。”

翌日中午,钟家饭桌上再次出现红鳌虾的踪影。现在红鳌虾不好抓,钟家人人都忙,只靠几个还没到六岁的小孩子,压根就是杯水车薪,供应完全跟不上消耗,红鳌虾变得金贵起来。

年后统共就没吃过几回,还每次都只有一小盘,钟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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